之后的几天,京都城可谓是波涛汹涌,碧浪滔天。每天都有新的话题,令人津津乐道。

    昨天是什么礼部某官员的前任嫡妻死因有疑,今天就是吏部某尚书家宅不宁,实是品德有失。

    后天就是,某相下属贪污受贿,且隐隐意指其上的某人。

    京都百姓几天之内吃了无数瓜,这其中的消息真假掺半,让人难以分辨。连某些当事人自己,都开始怀疑是否确有其事。

    京都靠近皇城的高宅大院。

    红木大门上悬挂右相府三个大字的烫金匾额,其内灯火通明的书房中,嘭的一声,传来硬物砸地的声音。

    精致的紫檀桌案前,穿着束袖衣袍的孟辅仁,脸上带着一片青紫,低头缩着两肩,一声不吭。

    桌案后,留着寸长胡须,身穿梨花纹边锦袍,一张圆盘子脸的孟随虚满脸怒容,呵斥面前的孟辅仁。

    “你看看,你都敢干了些什么?”

    孟辅仁年二十又三,是孟随虚唯一的儿子。平日里孟随虚对他的教导很严格,却也十分宠溺。

    属于那种我对我儿子怎么样都可以,但别人不能碰的类型。

    面对父亲的无端责骂,孟辅仁有些委屈,嘟囔道:“儿子做错什么了?惹父亲如此生气。”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让人在京中散布宁凰兮谣言的事情,这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孟随虚怒道。

    孟辅仁抬头看着孟随虚一脸懵逼,“儿子这不是惯常做法嘛!”

    他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以前不是一直都这样做吗?爹还经常夸他呢!

    见孟辅仁一脸不知错的样子,孟随虚抓起手边另一个镇纸就要砸过去,但看到孟辅仁青紫的脸庞又有些不忍。

    想了想,终究还是放下了。自己的种,含泪也要咽下去。

    但心头的怒气消不下去,气得面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啊!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最近给我收敛点,朝廷会有大动静。

    转眼你就给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真以为你爹权倾朝野,无人敢制了,是不是?”

    孟辅仁有些不太明白,“爹,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啊!这次有什么不一样?”

    孟随虚心口闷一口老血,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