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逃兵们的藏匿点离这间木屋大约有五六里地的路程,也许是害怕有人逃出去以后带着官兵找上门来吧。

    据当时那个带兵的人说,他们找到那窝逃兵时,还碰巧遇上了一个前来赎人的男子,死死抱着手里那带银两,是怎么也不愿放手。看见那些官兵破门而入时,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至于守门那个络腮胡,直到最后简怜云和景乐枫跟在景承业身后走出来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娘们......”还未说出口的话,都被景承业给瞪了回去。

    除了简怜云几人没喝下药处于清醒状态,剩余几人早就被药迷得东倒西歪了。可这些人都是些妇女儿童,如果由这些兵背着或者扛着回去,那名声说不定就要不成了。

    没办法,只好确定了身份之后,由几个脚程快的人下山去通知,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有陆陆续续几人被抬下了山。

    没有人接的简怜云只得自己走着下山,景乐枫说什么也要跟着她,景承业没法也只好跟着两人下山。

    下山的路不像上山那样轻松,经常一个滑坡就会摔成狗吃屎。偏偏简怜云又是个性子倔的,景承业几次伸手扶她,她都宁愿抓着一旁的树干。

    有时碰上树干上有刺,还会被喇一手血。几次下来,景承业忍不住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喜欢给自己找罪受?”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简怜云瞅了一眼景承业伸出的手,说道:“什么叫喜欢给自己找罪受,我不是一直在受罪?你说的话我可真是听不明白。”

    这话一时刺得景承业心里难受,因为有一半的罪,都是他让简怜云受的。可偏偏他的道歉简怜云又不接受,左右都是下不来台。

    他冷哼了一声,将手缩了回去,转头就走。景乐枫看着两人间那种不对头的气氛,只觉得头都要大了。等景承业走远后,她悄咪咪地问道:“小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讨厌我二哥啊?”

    “哪是讨厌,”简怜云说,“只是纯粹不喜欢那些仗着家里势力的富家子弟而已。”

    简怜云在现代时就遇上好多这种自以为是的富二代,所以多少有点把情绪带到景承业身上......

    “虽然不太听得懂你是什么意思,”景乐枫挠了挠脑袋说,“可我二哥早就更家里没啥关系了,之前因为她娘亲的事和家里闹翻了,只有偶尔才会回家来看看我。”

    这话听得简怜云有些云里雾里,“闹翻?可景夫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完这话,景乐枫赶紧四下看了看,确定景承业听不见后,说道:“我二哥他娘亲不是景夫人,反正这事我说不清,你要是想知道就亲自去问问我二哥呗。”

    “我疯了吧亲自去问你二哥?!”简怜云话虽是这么说,脑子里却不自主的开始脑补了一场家族情爱大戏,什么小三上位、后妈虐待啥的,既狗血又可怜。

    抬头看着景承业的背影,也多了那么一丝苍凉。恰巧这时景承业回过头来瞅了他们一眼,“你们墨迹啥呢,等着喂野兽?”

    那眼神和语气,依旧的欠扁,一瞬间使得简怜云刚刚有些冒出头的同情心和同感心荡然无存。

    下了山,简怜云赶紧去找了福叔,他也听说了简怜云偷偷上山直捣逃兵窝点的“光荣事迹”,颇有些生气的说道:“小姐你也不是小孩了,怎么做事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

    “福叔,”简怜云打断了他,“你以后别老是小姐小姐的喊我了,这次的事的确是我太过紧张了,以后不会有的你就别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