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庚辰低垂着头立在树荫下,巨大的树荫遮已将他的面容完全遮住。

    纵是齐礼离他如此之近,却也仍旧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他也不想让人看清自己的神情!

    纪庚辰沉声道“你不要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只需要告诉我那卦象究竟是什么!”

    齐礼叹息道“看来又是狐侃在多管闲事了。”

    纪庚辰抬起头,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齐礼,他实在难以相信齐礼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猜到了狐侃。

    他皱眉道“难道……这件事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

    齐礼并不是神仙,他如果能轻易地猜到狐侃,就说明这件事知道的本就很少。

    知道的人少,所以需要排除的人自然也就很少。

    齐礼走到桌边,缓缓落座道“这件事也就只有四人知道。”

    纪庚辰道“既然有四人知道,你为何还不肯告诉我!”

    齐礼悠悠道“你自己也是个学术法的,这时机一说不用我提醒你吧?”

    纪庚辰愣在了原地。

    时机未到齐礼便不可将这秘密说与他听,因为妄泄天机者损寿当诛!

    他的父母就是为了窥视天机而断送了性命。

    可这与他息息相关的天机,却无人敢说与他听。

    齐礼并不怕死,只是天意难测,这秘密一旦提前说出,只怕死得并非一人。

    一个人若是得知了自己的命运,老天又能不惩罚他!

    纪庚辰若是遭了天谴,那他的父母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纪庚辰缓缓走回了桌边,他木讷地坐下,整个人都变得涣散起来。

    他忽然道“师父,有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