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歪倒在了脖子上的罗安死不瞑目,依然瞪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瞪着下面的凤若义。

    血顺着枪杆流下,流到了凤若义抓枪的手上,凤若义一脸冷漠,无动于衷,冷目盯着正堂门后露脸的商朝宗,有示威的意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得选择,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凤若义,我誓杀汝!”

    见罗安这般被挑于枪上,门后的商朝宗两眼赤红,近乎要冒出火来一般,伸出一只手,指着凤若义嘶吼。

    妹夫和大舅哥之间,这一次的照面,终于彻底撕破了脸。

    到了这个地步,被封锁了一切消息的商朝宗若再不知道是谁要杀他,除非是傻子还差不多。他已在天玉门的控制下,天玉门要杀他根本不用这么大的阵仗,随便来个修士便足矣解决他,犯不着闹出这样的动静,是自己岳父一家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好恨,恨自己当初心慈手软,没趁凤家失势时以绝后患,当时就算将凤家给赶尽杀绝,天玉门又能怎样?彭又在再不高兴,为了天玉门的利益也不会轻易动他,只怪自己心慈手软方酿下了这般悔恨!

    看着那挑在枪上没了动静的罗安,撑地坐起的蒙山鸣也红了眼。

    一向淡定从容的蒙帅,须发怒张,近乎双目欲裂,回手后抓,厉声道:“枪来!枪来!”

    瞬间不服老,他以为自己还在当年的沙场上,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横枪立马能冲锋陷阵的将军。

    这些年的梦中,一直在鼓角争鸣中渡过,醒来时,往往也是从千军万马的连营梦境中醒来,从未离开过。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现在也不是在梦中,身后没有云集的人马,也没有人来递枪。

    屋里只有他和商朝宗、蓝若亭,尽管正堂内的两旁都摆着兵器架,架子上也都架满了武器,可无论是商朝宗还是蓝若亭,都不可能让这个样子的老帅提枪爬出去拼命。

    无人响应,怒目中的蒙山鸣猛然回头看去,正要训斥,屋内的情形清晰在目,如当头泼下的冷水,瞬间又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顿时,无尽悲哀涌上他的一张老脸,那种无力感难以言语,征战了大半生,难道竟要倒在这般卑劣之下,难道竟要以这种方式谢幕?

    心中纵有再多的不甘,却也清楚,凭他们几个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凤若义不会去拖延,从闯入这宅院到现在的过程其实很快。

    他手中枪一砸,砰!将挂在枪上的罗安砸落在地,砸了一地的血。

    鲜血溅开如绽放的鲜花,罗安的尸体寂静在地一动不动。

    带血的手,挥枪一指,沉声一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