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想想,若非做到了这一步,牛有道若是事先告诉她的话,估计要吓她个够呛,这种事一不小心就要出意外,简直是玩命,她搞不好要强烈反对。

    ……

    晋国皇宫,少有金碧辉煌,色调大多为黑。

    一座殿内,一名飞眉入两鬓、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幅地图前,一身黑衣,身材魁梧,一双盯着地图的虎目闪烁着。

    此人正是晋国皇帝太叔雄。

    一名宦官捧着一张纸,在他身后朗朗有声地读着:“……燕国自商建伯殁,军心不稳,乱象丛生,朝廷渐弱,只待君弱臣强之日,便是大乱之时。燕皇无能,宠奸佞,猜忌能臣,已无力回天。故东四国皆待宰羔羊,不足为虑!卫国,君上昏庸,玩物丧志,士大夫图安逸,邵观之,卫国虽富,实乃虚胖,不堪一击!齐皇乃雄主,却老矣,诸皇子皆蠢蠢欲动,皆暗藏取代之心,变故不远。”

    “陛下欲图天下,卫国乃粮仓,不可不取。横扫东方四国,齐国骏骑不可或缺。欲图天下,先取粮仓果腹。天无二日,人无二主,粮仓之地,玄薇牝鸡司晨,此乃进献绝色美姬蛊惑卫君,离间卫君姐弟之良机,定可一举乱之。铁骑之地,则可命精干之人前往助长皇子野心。一旦时机成熟,二国皆乱,陛下大军可直取粮仓,昊云图攘外必先安内,无暇顾及卫国,卫国唾手可得!东四国内部不调,无力仓促西进,齐国独木难支,难挡陛下兵锋,陛下可趁势一鼓作气横扫。”

    “三国连成一片,东北有沙漠之艰,东南有高原之险,只需派大军遏住要道,据险而守,占尽天时地利,四国想犯,亦有心无力。粮仓在手,铁骑在握,兵精粮足,只需略作休养,待内部调和两三年,大军便可觅良机东进……”

    盯着地图目光闪烁不已的太叔雄霍然回头转身,一把夺了宦官手中奏表。

    “……”宦官朗读的声音戛然而止,抬头一看,只见太叔雄双手扯着奏表,来回踱步,低头续看表上的详细策略。

    太叔雄越看越兴奋,发现并非夸夸其谈的纸上谈兵,深具眼见和操作性,不禁自言自语,“好一个晋图天下策,难怪能以一州之地北抗韩国、南御燕国,果真非凡之人!”

    好一阵后,太叔雄霍然抬头,手上抓着奏表挥舞大袖,喝道:“开中门,孤王亲自迎他!”

    宦官一惊,上前劝阻道:“邵平波此人声名狼藉,陛下三思!”

    “他若是狼,孤王便是猛虎,有何可惧?能助孤王成就商颂霸业者,孤王岂可视而不见,开中门!”

    太叔雄声震大殿。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群人护卫着邵平波主仆来到了巍巍皇宫正门外。

    嗡!随着帝王出行的皇宫正门两边分开,太叔雄一袭黑色披风,龙行虎步而出,身后一群随扈。

    宫门外,太叔雄和邵平波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两人四目相对。

    邵平波弯下了腰作揖,“邵平波参见陛下!”

    太叔雄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大却已两鬓斑白的男子,亲自伸出双手去扶,“孤王与汝一见如故,何须多礼!”

    说罢又抓了邵平波的手腕转身,亲自拉着邵平波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