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画那个无心?

    牛有道自己也陷入了沉默思索中,想起的是无心停步与他交谈的那一幕,沉吟着,“他不是话多的人。”

    什么意思?管芳仪很不解,“话多不多和你画他的头像有什么关系?”

    牛有道:“他连司徒耀都不屑搭理,听到我名号却主动停步转身,你不觉得奇怪吗?”

    管芳仪乐了,画纸放回了案上,转身,屁股也坐在了案上,弯腰凑到他面前,笑道:“还真别说,司徒耀的名声还真未必有你引人注目,自己感觉不到还是在谦虚来着?”语气里有那么一丝调侃的意味。

    牛有道抬手,一根手指摁在了她的嘴唇下,将她快凑到自己脸上的脸给抵了回去,“可他不是话多之人。”

    管芳仪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得一根筋了?”

    牛有道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思索:“一个话不多的人,甚至是不愿与人过多交流的人,要说听说过我不奇怪,为我停留转身就已经很让我意外了,偏偏这个不愿多话的人还对我说了句闲话,提到了北州邵氏,你还记得吗?”

    管芳仪点头,“记得,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当时是这样说的:逼得北州邵氏落荒而逃,我听说过你!”

    牛有道反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经由这件事听说过你怎么了?”

    “他不是多话的人。”

    “也没多话啊,就随口提了一句。”

    “问题就出在这里。”

    “什么意思啊?”管芳仪的思路实在是跟不上这位的思维逻辑,问:“你不会怀疑这位是邵平波派来的人吧?这不太可能,黎无花他们都能证明他是鬼医的人,邵平波若有那左右鬼医的能耐,你早就麻烦大了。”

    跟她说不清楚,牛有道伸手拍了拍她大腿侧面,示意她挪挪屁股,又拿了那张画纸在手,盯着画像上的人审视着。

    有一点管芳仪还真没说错,任何和邵平波有牵涉的事情,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什么叫对头?就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对方做的,下意识都会先往对方头上联想一下。

    管芳仪起身转了圈,笑嘻嘻道:“道爷,给我画一张吧,画好了重赏。”

    牛有道抬头看了她一眼,忽一愣,发现管芳仪唇下有一抹黑,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略翻手掌,看了看自己刚拿过炭笔的手,手指的确是乌黑的……

    次日清晨,榻上昏睡中的海如月猛然惊醒,额头上甚至惊出了冷汗,惊的猛然坐起,身子骨太虚,人还没坐起来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