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b尔也没多说什麽只是让他在书房里听一卷录音带,听了两首钢琴曲的片段。

    「知道它们的共通点吗?」当录音带发出沙沙沙的空白声,b尔开口问。

    「…都是我弹的。」

    「没错,这两首都是你弹的,那你有听出其中的不同吗?」

    「我不想猜,b尔,这没有意义。」

    「你确定?」

    「反正你只是学老师让我看好几张黑白画然後问我看到什麽那样,」哈利向後瘫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望向天花板「要我说一堆没有标准答案然後跟医生说我有多严重,要求我常来付钱跟医生聊些无聊大人却觉得很有意义的东西,如果表现不好就会被罚吃很苦的药。」

    「你学校老师让你吃药?」

    「没有,不过距离他把感冒糖浆塞进我嘴里不远了。」

    「说真的b尔,我没事,只是提不起JiNg神。」哈利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另一手的手臂压在脸上阻挡光线「什麽也不想做而已。」

    也许哪天他连移动手指的力气也会消失吧。

    「那麽…我想你更该回答完我这个问题。」

    「我都说我不要了。」

    「哈利,现在还不到下午一点我就把你带回家了。」按下录音机的倒转键,b尔放缓声音说「当作为了午餐前打发时间,听完回答完,外卖也差不多就送到了。」

    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哈利默默将双脚也缩到沙发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我当作你同意了。」

    说着,b尔按下拨放键。

    钢琴曲不长也不短但演奏完完整的一张少说也要五分钟,听到一半b尔因为外卖到了下去一趟又折返回来,第二首钢琴曲差不多弹奏到末段,激昂的音符近於平缓却又突然拔高炫耀起技巧,考验手速及稳定度的音节在大幅度来回黑白琴键後果段消失在清脆仓促的音符之後。

    沙沙沙声响之後,录音机「咖」的一声弹开拨放键。

    「哪里不同?」b尔靠在门框问。

    「第一首是拉威尔的《丑角的晨歌》,第二首则是李斯特的《梅菲斯特圆舞曲》。」哈利没有动,字从唇齿间一个一个挤出来「作者不同,时期不同,创作动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