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美国人变得聪明了一点,战列舰、巡洋舰和陆上炮群不再各自为战,而是组成了绵密的交叉火力网。当8架“暴风雨”式进行突破时,有1架飞机被击落。观察员报告道:“敌人发现了我们,并朝我们开火。到处是炮火发射的闪光。并且接连不断,我们周围都是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闪烁的光道他们用一切可用的武器向我们开火。”

    5架携挂鱼雷的“暴风雨”式飞机又故技重演,再次降下高度掠水飞行,直取敌舰。1架飞机的轮子着水,像打水漂似的在浪尖上滑行。萨顿上尉盯住了已受伤的“文森斯”号战列舰,在距离700码时,按动投雷按钮,毫无动静!怎么回事?再来一次!仍然没有反应!这时中非飞行员不免紧张起来,眼里仿佛塞满了敌舰的巨大影子,他发狂般地按动投雷按钮终于在最后一瞬间。鱼雷被投落下去,准确无误地冲向“文森斯”号高高耸起的侧舷。紧接着,其余飞机投雷击中了尚未受伤的“新奥尔良”号和“彭萨克拉“号重巡洋舰。投雷后,7架飞机巧妙地规避机动,穿过密集的弹幕和滚滚浓烟,扬长而去。

    傍晚,淡淡的月亮刚刚从东方海平面升起,“大总统”号航空母舰在4艘巡洋舰、4艘驱逐舰的护卫下,悄悄出现在美国东南250海里的水域。指挥官站在铺有海图的指挥台前,不时校正着航向。航向的箭头所指,正是那个已经为人熟知的地方--希博伊根。

    预定的出击海域快到了,指挥官的心弦也随之绷紧,即将到来的突击行动使他的表情显得很兴奋。是啊!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月夜对飞行员发现目标有利,也便于攻击和撤离。

    原计划出动30架“暴风雨”式飞机,由“大总统”号和“突击”号航空母舰分别搭载。

    21架飞机分为两个攻击bo,第1bo飞机12架,其中鱼雷机6架、轰炸机4架、照明机2架;第2突击bo飞机9架,其中鱼雷机5架、轰炸机2架、照明机2架。

    中方的指挥官专门研究过对付拦阻气球的方法。气球间距大约270米,飞机完全可以从系留钢缆中间飞过。但是,在黑夜,飞机以130节的速度o黑飞行,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单纯凭借月光根本看不清钢缆。为此,几架“暴风雨”式改挂照明弹和炸弹,在港口东岸投放照明弹照亮目标,让携带鱼雷的“暴风雨”式从西南和西北方向发起攻击。投掷照明弹后,这几架飞机再去轰炸港口设施。

    距希博伊根仅200海里时,“大总统”号开始减速,调整到迎风航向。逆风有利于飞机获得升力。4艘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像忠于职守的卫士一样向4个方向散开,以防不测。

    飞行员们吃完晚餐,在待机室内一支接一支地抽起了烟。升降机忙个不停,将第1bo飞机1架1架从机库提升到船尾甲板。

    海面微bo起伏,月光静静地洒落下来,将舰尾的航迹抹上了一层银白sè的光亮。12架“暴风雨”式飞机像整装待发的勇士,威严地排列在飞行甲板上。

    伫立在指挥塔台边的指挥官一言不发,像往常一样,有力地拍了拍中队长的肩膀。中队长会意,转身跑向自己的座机。

    扩音启发出准备起飞的命令。飞行员和领航员系紧降落伞背带。对仪表进行了最后检查,接着起动了发动机。轮挡员趴在甲板上,给飞机塞好了轮挡。螺旋桨飞速旋转着,闪着熠熠光晕。在一片轰鸣声中,飞行甲板灯大开。20时35分。舰桥上方的信号台上发出一道淡绿sè的光束。飞行长下令抽去轮挡,中队长加大油门。飞机隆隆地滑过飞行甲板,挟风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夜sè里。

    几分钟内。12架飞机依次腾空。有9架爬高到2300米的高度。组成3个“v“字形小组,其余3架由于被云层遮断,未能加入编队,只好单独飞行。

    远海的一个音响侦听站报告说,收听到飞机的声音。托德斯下令发出警报,希博伊根全城顿时一片漆黑,市民在军警的指挥下匆匆进入防空洞,港湾里的舰只立即做好了起锚疏散的准备。港湾东山头的高炮也许因过分紧张而失控,一串曳光弹射向夜空。但很快一切便平静了。10分钟后,警报解除。

    59分钟后,再次响起警报,但再次恢复平静。

    居民们麻木了,警戒的士兵也疲劳了。只有托德斯还守在自己的指挥所,他暗自祈祷:但愿永远是误会。

    深夜11时,沉睡的居民和士兵被第3次警报吵醒。当人们还在诅咒这一次又一次的恶作剧时,东南方向的飞机发动机声已由小渐大,值班高炮首先喷出火舌。

    这时的中队长还在50海里之外,正遇到一股强大的滑流。飞机毫无规律地剧烈颠簸着。3个小编组也像一群慒头转向的鱼群一样到处乱撞。好不容易冲出滑流后,中队长立即调整好编队,加速朝目标飞来。

    中队长的观察员是一名上尉,他第一个看到了前方铅灰sè的夜空中出现的桔红sè弹道,立即提醒中队长:

    “那就是希博伊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