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寿康宫的这些宫婢,她也并不在意,当初姚太后势大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得利。

    见谢琅抬脚准备离开,姚太后才终于忍着屈辱,咬牙问道:“把宸儿还给哀家。”

    “不可能,以后你就当没生这个儿子。”谢琅拒绝的很是干脆,“双喜,以后盯着点,可别再弄出人命来。”

    “奴婢明白,请陛下放心。”

    离开时,身后的姚太后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不断咒骂谢琅,可这些污言秽语,对谢琅来说不痛不痒,无非就是失败者的不甘罢了,谁在乎。

    青州府,位于清江江畔,在大周算得上是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府城了,清江上每日都有众多的船只往来,清晨余晖总能看到渔民划着渔船在里面捕捞,然后带到城内进行贩售,赚的一些银钱补贴家用。

    江畔的绿柳也在秋风中凋敝下来,只待来年重新抽丝发芽,随风婆娑。

    清江江畔常年人来客往,更是无数文人雅士流连忘返之地,这里有嗓音柔美的歌妓,有山水壮阔的美景,有最新鲜的鱼宴,还有在夜色烛火中荡漾于江面的画舫。

    此时在青州府街头,一头戴纶巾的少年,手里拎着两条穿在草绳上,还在活蹦乱跳的河鱼,正欢快的穿梭在街头的人群当中,随后进入一家叫做临江茶楼的雅致小楼里。

    “公子!”少年将两条鱼先送入后院的厨房,和厨子交代了一声要清蒸,然后拎着一个掌心大小的陶罐,冲进了后面的竹楼里。

    竹楼只有一层,可里面的空间却不小,推开门,就瞧见对面也是一扇门,前后是相通的,且延伸出一块宽敞的露台,周围搭着约一米高的竹栏。

    此时一身形纤瘦的白衣男子,正姿态慵懒的侧卧在铺设着雪白狐裘的美人榻上,看着对面那波光潋滟的清江江面。

    “大呼小叫。”男人没有回头,可声音却好似那素雅的古琴,悠扬悦耳,明明就在耳畔,却又好似从遥远处穿越了层峦蔼蔼,烟色沉沉,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辨别。

    少年欢快一笑,盘膝在他身后的竹椅上坐下,举着手里的陶罐,“公子可知道这是什么?”

    “雪花盐?”男人好似背后长了双眼睛,没看到是何物,却精准的说出了答案。

    少年原想着为难一下公子,谁知道他一猜就中,不禁有些泄气,“公子早就知道了?”

    “听茶楼里的人说的,算时间这两日也应该运抵青州府了。”男子身子动了动,从侧卧改成平靠,露出一张令人目眩神迷的隽秀面孔。

    男子的脸色很白,稍微有点不太自然,透着丝丝的病态,可那双眼睛却沉如深潭,幽静深邃,只一眼就令人深陷其中,再也难以自拔。

    一张薄唇,唇瓣浸染着让人心动的桃色,这一抹浅红在肤色的映衬下,如同鸩毒一般,蛊惑着所有人的心神。

    明知靠近会死,却依旧前赴后继,只为那一抹醉人的红。

    江风吹动着他的白衣,偶尔会俏皮的掀开松散的衣襟,露出白皙完美的锁骨,如瀑般的墨色发丝吹拂过来,流连般的在锁骨上划过,而后垂落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