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少个男人来过这里并不属于顾岑的调查范围,也没什么重要的。

    容虞关上门,转身又去关上了那扇被顾岑打开的木窗。

    顾岑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好预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过来,都证明容虞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而获得一个锦衣卫统领的注意,实在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夜深,烛光摇曳,容虞坐在桌边,面前是几张有些破旧的纸张。

    是她从容围那里偷出来的,几张房契还有一些来往的书信,房契是五六年前的东西了,放在书房里那个被锁了两重的箱子里,不说特别贵重,但也不是随便可以给别人看的。

    这几处地方加起来也有几千两银子了,被存放在那个书房好多年,容虞现在把这些偷出来,一时半会还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书信是容长兼和前盐运使的,本来是该销毁的东西,但是很久以前就被她偷过来了。

    上面并没有很直接的涉及到一些不可见人的金钱买卖,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几分那种意味,若是结合时间查一查,恐怕会有不少收获。

    当然,最致命的,并不是书信的内容,而是同容长兼通信的这个对象。

    前盐运使,去年冬天的时候,在长秀街街头被斩首示众,他在职时泌州一代的盐价比之其他地方要高出四倍有余,但上交国库的,仅有总收入的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去哪了简直显而易见。

    这事是大理寺亲自审的,原本是诛九族的罪,但念在他祖上有功,只抄了他的家,斩了他一个人。

    那段时间和这位盐运使沾上关系的官员简直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

    那时候李天纵去找沈映便是和这个事有关,起因就是李天纵说容长兼和那位盐运有来往然后遭到了容围的报复,所以才去找沈映寻求庇护。

    灯火葳蕤下,忽然有人从外面敲了敲门,打破了寂静。

    外面传来琉夏特地收了声的声音:“姑娘,姑娘?您睡了吗?奴婢过来给您带了点东西。”

    容虞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用一把团扇盖住,然后起身去开了门。

    琉夏手里提了个食盒,看见容虞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道:“……姑娘,奴婢给您带了点东西,您快看看。”

    琉夏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后打开。

    里面放的除了几盘点心外还有一些用的东西,琉夏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然后又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个青绿色的小锦囊,她打开,里面是一些碎银子。

    琉夏把锦囊放在容虞手上,道:“姑娘,这些您快收下吧,您出去他们也没给你银两,奴婢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够吃饭了。”

    “没事的姑娘,您要是还有什么缺的都告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