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人士。

    说话从来是模棱两可的,不置可否,是他们最常用的态度。

    想让他们表态,从来是最难的事。

    所以哪怕在后世,往往会议时还会说,诸位,表个态吧。

    秦越想凭一封密信,让李谷、王著等政坛鬼精表态,怎么说都是含糊其词。

    吕端还年青,算是表了个相对明确的态度,曾梧已算自己人,韩徽则揪心着父亲的安危,但也不敢乱说话,都在等待秦越先给出明确意见。

    秦越怎么可能大袖一撸说老子这就发文讨檄,率兵勤王。这事,怎么说都是李谷来干比较好,一来他资政着二十八州事,二来他在朝堂上的声望,并不输于政事堂三相,让他打头阵,可比秦越自己出头强多了。

    可李谷比谁都精,怎会上这套,他时而沉默,时而流泪,却只字不给明确态度。

    其实他对时势比谁都看的远,看的清,否则,就不会让他家二郎带着孙子过来了,俩儿子,一在洛阳,一在益州,六个孙子,三个在这里,三个在老家……

    人家早把鸡蛋分开来放了。

    历史上,其闲居洛阳时,便是一面与坚决不奉诏的李筠保持良好的关系,一面又一副担忧时世的样子……

    当然,这是史记所写,表面上是这样,其实他算是在野政客里唯一为清君侧而努力者,所以,李筠兵败,他随之而亡。

    史记忧愤成疾。

    新宋皇帝为其辍朝两日,册赠侍中。

    ……

    如今,所处地位变了,原先是在家养病可以这样,如今手握二十八州资政大权了,还想刀切豆腐两面光,这可不行。

    所以不管李谷如何拖延,秦越都有足够耐心的等待。

    茶喝三泡,李谷终于收拾好情绪,悲切出声“希望这不是真的,等过两天的确切消息吧。”

    “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愿是齐人忧天。”

    秦越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听话听音,李谷已经有了一丝松动,有缝就好办,撑一撑就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