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苍唤住她,“姑娘是这鹰的主人?”

    他始终不太相信这女子这么厉害。

    女子神色有些紧张,片刻才摇头柔柔道,“这鹰是我在教坊时无意救下的,它当时受了伤,落在我檐下,我替它包扎了伤口,又喂了些水粮,从那以后,它便时常来找我。”

    白秦苍豁然开朗,原来不是她熬出来的,不过因这种际遇得到一只熬鹰的信赖,也是惹人艳羡的,“等等,你刚刚说,在哪里救下它的?”

    女子面色一红,“教坊。”

    白秦苍面露疑惑,淮王府里怎么会有教坊女子?

    女子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我是太后赏给王爷的舞姬,公子可以叫我红岄。”

    白秦苍心一沉,太后赏的舞姬?小舟才嫁进来一年,南宫丞就纳妾了?

    红岄见他面色不快,唯唯道,“红岄还有些事,先回去了,公子请自便。”

    说完,袅袅娜娜回了小院,缓缓将院门关上了。

    望着她婀娜绰约的背影,白秦苍失神了片刻,不快之余,心头又爬上一丝失落。

    回到屋中的红岄,如释重负的拍了拍胸口,从袖中取出一张卷成一条的简信,打开瞥了一眼,便放到碳炉里焚了……

    出了颖王府大门,白晚舟就像弹簧一样从南宫丞身上弹开,神色也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果然是有病!南宫丞有种被人家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屈辱感,连马车都不进了,坐在外头和车把式一起赶车。

    白晚舟乐得自在,心想鸟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到家中无事,平时这时候她都会去轻舟阁找白秦苍和楠儿一起吃晚饭,这不脸还肿着,连膳堂都懒得去了,回房认真抹药膏。

    正抹得入神,冷不防铜镜里多出一个人影,吓得一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

    南宫丞把食盒往小桌上一放,“我回自己房间也要敲门?”

    白晚舟气结,想起自己现在还被他收留着呢,顿时生出一股人在屋檐下的凄凉,小声比比道,“你平时也没回来这么早过。”

    “今日沐休。”南宫丞一边说,一边将菜食碗筷都摆放好,“还不滚来吃饭。”

    白晚舟吞了口口水,“有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