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知微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瞬间又冒了出来,她纠正道:“那不是野鸭子,那是鸳鸯!你眼神是不是不好啊!”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前也把鸳鸯认作过野鸭子,一时间有些烦躁,她怎么也跟个村汉一样没文化。

    她一直以为伯安送的那个荷包上绣的是野鸭,最后还是伯安问她怎么不佩送给她的鸳鸯荷包时,她才晓得那两只五彩斑斓的鸟禽是寓意深刻的戏水鸳鸯。

    她忽然有些庆幸,还好她当时珍Ai那荷包,不舍得日日佩在身上染尘沾灰,若是被谢玉发现她戴了个伯安送的鸳鸯荷包,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她抿了抿唇,yu盖弥着地揭过话题:“算了,不跟你这种莽汉见识。”

    说完之后,又意识到肚兜上的图案哪里是可以和外男谈论的话题,她围紧了腰上的短褂,恨恨咬牙,“臭流氓!你眼睛往哪儿看呢?”

    “若不是我帮你瞧见了,你露着个肚兜就在村里到处晃,别人见了指不定怎么嘲笑你呢。”沈犹眼皮一抬,眼尾流畅飘逸,下三白又带着点Y冷气。

    沈犹走到她面前,身影笼罩了她。他慢慢低头,尖下巴擦过她的脸颊,嘴唇靠近她的耳朵,只有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这里的男人可不b城里人守规矩,若发现你是个风流的,晚上就m0进你屋子里来了,先把你男人杀了,再……”

    他意味深长地停在此处,直起了身子。谯知微打了个寒颤,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谢玉,也没那么怕了。

    见她神sE复杂,沈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双颓冷的眸子都沾染上了狎弄之意。

    谯知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犹方才是在吓唬她呢!她何时被一个瞧不上的人这般捉弄过,牙齿咬得咯吱响,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沈犹的草鞋上。

    她出其不意,在沈犹那只g净的草鞋上留下了一个泥巴sE的足印。她胜利一笑,沈犹的神情却陡然变得狠戾,他揪住了想要逃跑的她,笑着说:“你这妇人胆子挺大,还敢踩我?”

    “踩的就是你这个臭流氓!”谯知微甩开了抓住她胳膊的手,可是沈犹又一把掐住了他的腰。他手长脚长,手指也极修长,扣着她的腰,跟鹰爪抓羊羔似的。

    “你抓哪儿呢,快放开!”谯知微没想到他这么粗野,居然跟她动手动脚。

    她一吼,沈犹就觉得没趣,遂懒懒放开了她。

    谯知微抱着木盆离开时,他没再拦她,只看了一眼她窈窕的背影,用看戏的嗓音哼声道:“给你个忠告,私奔出来的男nV,大都没有好下场……还不如趁着年轻,重新找个下家。”

    谯知微默默翻了个白眼,脚步都没顿一下。沈犹继续说,“王宝钏的故事听说过吧,以后你也只能去挖野菜。”

    谯知微不明白为什么,和这个男人也就见过一面,他字字句句都能戳中谯知微最担心的事情。

    她冷哼一声,回头道:“上哪儿找下家?男人都不靠谱!”

    沈犹斜眼睥睨着她,眸子里有些促狭的笑意。他懒洋洋地抱着手臂,显出几分吊儿郎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