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定亲?

    沈诀眼前一黑,冲下床抓着宣行的领子:“你再说一遍,谁与谁定亲?”

    “你与我。”宣行的领子被人抓着,气势却丝毫不减少,仗着高人半个头,斜眼看他,“青阳,你之前嚷嚷着要跟我成婚,可不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沈诀气得直接吐出口血来,身体虚弱的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等跌倒,就被宣行捞回怀里,慌乱的将他抱起放回床上,小心翼翼的替他擦着嘴角的血迹:“你在外被贼人所劫,受了重伤,别动气,小心养着。”

    巫医看了半天的戏,终于派上用场了,大手一挥将沈诀扎得跟个刺猬似的,只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就算躺着不能动,沈诀一双眼睛还是瞪向宣行:“我打死也不会嫁你。”

    “死了当然不会嫁给我,当然是要活着嫁了。”宣行心情很好,笑眯眯的将人堵了回去。

    奈何此时银针护着他的心脉,就算是他想再吐一口血,都吐不出来了,只能冲眼前这人干瞪眼。

    而宣行才不会在意这种小埋怨,只把这当情趣,甚至还好心的冲沈诀道:“我之前觉得你莽撞,男子婚姻大事本该爹娘做主,之前你爹娘都竭力反对,你还是一心想要嫁我,这次更是为了来寻我,在林间被歹人所伤,宣行甚为感动,我这就进宫向皇上请旨赐婚,青阳莫急,我一切都会办妥。”

    说完宣行转头就走,一副急匆匆的模样,看得沈诀浑身鸡皮疙瘩立马起来,头皮发麻的叫住了宣行:“尚书郎大人......”

    已经到门口的人,果然站住,回头一脸关切的看着他:“青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诀立马装作头疼的样子,眼神迷离脆弱的看着宣行:“我头疼,你说的事情,我好像有点印象,但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再努力回想就头疼的厉害,我这是怎么了?”

    听他这么一说,那人果然立马回到他身边,握着他被扎成刺猬的手,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青阳,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身受重伤,现如今已经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醒来已是不易,可能伤了脑子,记不得我们之前的事情了。”

    沈诀看向一旁刚刚给自己施针的大夫,就见那白胡子老头,迎着他目光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老夫在沈公子塌下守了半个月才救回您一条命,已属不易,这脑伤,老夫此时也无能为力。”

    这两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看得沈诀差点就信了,虽然此时也由不得他不信,要演戏是吧,那我陪你演到底,他反握住宣行的手,颤颤巍巍道:“尚书郎大人,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你能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吗?”

    “那是自然。”宣行应道,将人哄睡之后,宣行出了门就吩咐身边侍卫,“将全京的说书人都秘密叫到府里来。”

    侍卫办事麻利,当天夜里就将全京的说书人都请到府内,不管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满满当当的塞到一块,一时间房子里都闹哄哄的,直到门开了,宣行进门时,里面才安静下来。

    众人看着踏月而来的青年,恍然大悟,连忙拱手一拜:“见过尚书郎大人。”

    宣行抬手免了他们的礼,让人从门外搬椅子进来,将近三十多人,终于落坐,宣行就站在正前方看着这些人,满意一笑:“在下有些私事想求各位帮忙。”

    这些说书人都是一些平民,大半夜被贵人私下请入府中,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此时见他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明了,大家伙都争先恐后的应承:“大人请吩咐。”

    宣行开口道:“如何让一人相信他曾与我真心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