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诀毁了七七八八的院子,当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沈诀捏着一块干馒头,喂着笼子里的信鸽看着在院子里还在摆弄花草的宣行:“你都不忙吗?”

    “还行,最近京中并无大案,还算清闲。”宣行手里铲着土给花埋根,看了一眼闲得有些无聊的沈诀:“好奇吗?”

    “什么?”

    “漠北军调查结果。”

    他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敞开的窗户刷的一声关上了,他一愣,还没来得及问,窗户又重新被推开,沈诀将鸟笼收进房内,便倚靠在窗前:“是你想告诉我的,我可没问。”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调查没有什么结果,匈奴兵力强盛,领将之人又是齐默特元,他是老将了,也是咱们的老对手,自秦将军死后,他家那些小辈不堪为用,朝中也无将军了解齐默特元的战术,跟他屡战屡败很正常,哦,对了,听说三个月前宜州之战前夕,齐默特元偷袭了姜国抢到了大批粮草与军械,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所以宜州之战败了,各位将军并无什么过错。”

    沈诀听得若有所思:“那合着调查官就是白跑一趟呗,监军呢?也没说什么吗?”

    “监军?”宣行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闻言笑了起来:“监军因为漠北军三战三败,连丢四洲县,愧对陛下,上吊自杀,最后被人救了下来,躺了十来天才下床,倒是成了笑话。”

    沈诀有些吃惊:“前线将军战士都没愧疚自杀,他一个监军闹什么自杀?”

    “所以成了笑话。”宣行道,“陛下倒是听闻了这件事,还感慨了几句,说监军心系百姓天下,作法虽然不妥,但其心赤忱,等到打完了战,回来后应该会受嘉奖。”

    这话说得沈诀脸上也挂上了奇怪的笑意:“现在天下如何?”

    “民不聊生。”

    “打了这么久的战,正常。”沈诀打了个哈欠,“你还不睡吗?”

    宣行见状,笑:“夫君困了?”

    “别张口闭口就是夫君的,害不害臊。”沈诀伸手就要关窗户,却被宣行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你要干嘛?”

    宣行笑了笑:“害羞了?”

    “你糊我一手泥。”沈诀面无全部的拉开宣行的手,“尚书郎大人自重。”

    窗户当着他的面狠狠关上,宣行碰了一鼻子灰,走到院子水渠处洗手,水流哗啦啦作响,他低着头,仿若自言自语:“以后注意他的安全即可,不用阻拦他跟谁见面。”

    “是。”墙背后传来一个人声。

    宣行又想了想:“不可让他接触沈家人。”

    那头又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