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字样印在粉白色压纹纸封页上,整个请柬做得简洁不失格调,易年看见自己的姓氏落在订婚请柬,心头莫名有些落寞。

    “可以。”他几乎没有多瞥一眼,直接把请柬放回去,让秘书拿走。

    临离开前,秘书告诉他:“还有一件事,你的寓所管家打过几次电话来,有事要征询你的意见,需要联络他吗?”

    物管电话一向接入助理处,简单的修理水管停电的问题不需要劳烦易年的时间,只是这次他们有些为难。

    “易先生,真的不好意思。这人一直在公寓附近游荡,按规矩我应该报警让警察处理的,但是那天我看见他上你家,我想你是认识的,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

    ……听完,手指按下挂断键。

    深秋的高桥气温只有几度,寒意沁入骨子,这是高档住宅林立的富人区,来往人流稀少。霍昔裹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灰色毛衣,靠在墙角,有些瑟缩,就像路边取暖的小猫。

    黑色迈巴赫的车轮驶到他的跟前,抬头,是车厢内易年冷漠而阴沉的脸,“上车。”

    霍昔乖乖听话。

    车子驶入车库,冰冷抑闷的气息钻进车厢,霍昔不由得拢了拢衣角。

    易年熄火,抽出车钥匙,“为什么死缠烂打?”

    霍昔倒不是故意卖可怜,只是刚才吹了一阵冷风,头埋进毛衣领抽了抽鼻子,“谁说我来找你,我爱吹西北风不行吗?”

    易年似笑非笑,“你永远戒不掉在我面前撒谎这个习惯,是吗?”

    听见这话,霍昔脸色变了变,这是悬在他跟易年之间的一根刺,提醒着他只要在一起,他就是永远不忠的罪人,无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低人一头。

    过了一阵子。才听见易年掏出支票簿,“想要多少,拿了钱给我滚得远远的。”

    “我不要钱。”霍昔说,“我想呆在你身边,我欠你的。”

    签字笔在支票本划上重重一笔。

    易年看着他:“想要赎罪?”

    车厢的暖气刚关上,加上车库空气并不流通,几乎让人透不过气。迎上易年的眼瞳,霍昔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便说:“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无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见霍昔这么说,易年的脸色好像结了冰,而且越发寒冷,“下车,上楼。”

    霍昔是走在前面的,易年在身后,出了电梯,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公寓,不知为何,有种待宰受刑前的煎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