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抓到了两个大夏斥候,按照您的命令,活的。”

    卫平眼尖地看到樊之远将那份信小心地收好,放进了怀里,那股珍重的模样不禁令他大为叹息。

    虽然明知道是谁的信,但卫平还是想亲眼看一看署名,回头还能跟兄弟们吹嘘一下,不过这才伸长了脖子,就遭到十二月西北风般寒冷刺骨的眼神警告,区别对待的特别明显,当然为了小命,他缩回了脑袋。还好有堪比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他没人事一般地站在原地,盯着脚面,等待指示。

    然后便听到樊之远利落站了起来,大步一迈,走出大帐。

    卫平看他行走的方向,不禁奇怪问道:“元帅,您这是要亲自审问?”

    樊之远没回答,但是没有一丝迟疑的脚步肯定了他的疑问。

    斥候这种兵种,就是为了刺探敌情而来,给先头部队踩点探视线,找准敌军所在和人数,若是能发现布军情况,那真是烧高香了运气好。

    斥候机动性强,但也只是传递消息,因为折损率高,一般不会知道太多的军事机密。

    因此调遣一队先锋,暗中埋伏,就为了抓敌方两个斥候,显得有些大动干戈,特别是在对峙期间,敌我双方的主力动向一清二楚的情况下。

    卫平也好,就是新上任的先锋营将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樊之远的威信之下,也没人提出异议。

    他们家的元帅当然比常人想得深远,要不然怎么是樊家军的头呢?

    这两个大夏斥候满心忐忑不安,作为俘虏,他第一时间被取出了嘴里的毒囊,想自杀是不能的。可是也想不明白,大燕这么大费周章地抓捕他们做什么,他们哪儿能知道多少机密?

    然后在胡思乱想间,他们见到了樊之远,还有闻讯而来的樊家军上下叫得出名号的将军们。

    如此阵势,前者莫名惊悚,后者纯粹是好奇。

    “一个一个审。”樊之远话音刚落,其中一个斥候被立刻带了下去。

    樊之远瞥了身后一眼,来的是他这些年的心腹,想了想倒也没将人轰出去。

    有些事从他这里知道,比从旁人那里听到谣言会好得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信得过。

    不过若真想背叛他也来不及了,樊之远收到李璃八百里加急的来信之后就知道,云溪现在应该已经穿过了边境,到了大夏,配合着北行混进了大夏的边关,那里鱼龙混杂,边民无数,是大夏军重要补给休整之地,只要确定姜直所在,便能伺机抓捕。

    几年前有大夏宗师若兰千里单骑入樊家军营帐刺杀敌军主帅,这次自然有大燕的云小掌门暗中伏击捉拿叛国之贼。

    樊之远想到这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森冷充满寒意的……笑,姑且称之为笑吧,在周围各种阴森森的刑具衬托下,显得尤为恐怖。

    “我,我什么不知道。”还没动刑,这位留下来的斥候都快吓破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