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沙在家里胡天胡地一个周末,我也该回北京了。老沙也有他的工作,不可能陪着我休婚假。而且他刚到汉东来,根基不稳,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陪我一个周末,已经是极限。作为大领导的家属,当然该T谅他了。

    周一早上,我趴在yAn台上,目送他的专车接他去上班。我以为他不知道,但他上车之前抬头看见我,冲我笑了笑,挥了挥手。

    我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直到他的专车消失在我的视野,我才终于掉下眼泪。这个周末再过来吧。沙瑞金,你真是个祸害。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炖了两斤牛r0U,放进冰箱里;又给他炖了梨水。他刚来,总是开会讲话,要多保养嗓子。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我开始和面,准备烤俄式列巴……我给他写了便签,告诉他这些东西都在哪,怎么吃。我把我能想到的都做了,才订了回北京的高铁票。

    我随身带了几件衣服,没带行李箱。从现在起,有老沙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没他的地方,再好也不是家。

    我回北京,先回了娘家一趟。家里没人,我父母都没退休,应该都去上班了。我把户口本放回去,留了很多吃的喝的,以及一封信。nV儿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都听你们的话,半步没有越过雷池。但今天,nV儿不孝,想和一个你们不认可的人共度一生。他真的很好,你们一定会认可他的。

    我擦g眼泪,锁好门,离开了。

    老沙把他在北京房子的钥匙都给了我,我问了他平时住的是哪一把,重新配了,挂在钥匙扣上。在城区,离我单位不远。我把自己安顿好,洗了个澡。

    夜幕落下来,天渐渐黑了。也不知道老沙吃了没有。

    这么想着,老沙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笑笑。”他坐在餐桌上,桌上摆好了我炖的牛r0U,还有食堂打回来的青菜和米饭,“没什么事吧?回去之后怎么也不和我报个平安?你在家吗?”

    一天的难过爆发了。它像止不住的洪水,从我的泪腺泄洪。我手忙脚乱地擦眼泪,但根本擦不完。真他妈讽刺,我叫袁笑笑,怎么就天天哭。

    “没事,我没事,老沙。我就是太想你了。结婚之后还要异地恋,我不太适应,习惯习惯就好了。你要是心疼我,你就赶紧完成组织派给你的任务,早点回来。”

    他看着我,没说话。

    “你不说话就吃饭,g看着我g嘛?”

    他的表情有点难过。他说:“笑笑,我同样也想念你。”

    周二早上到单位,我正好在电梯口碰见领导。领导吓得差点把咖啡洒出来:“你不是请的婚假吗?怎么,不休了?”

    我叹口气,“我家那口子没时间,我也没办法。假期只好麻烦您帮我攒着了~”

    电梯到了。领导yu言又止,终于说,“你打完卡来我办公室一趟。”

    领导说话我不敢不听。于是我打了卡,放下包,拿出给同事们准备的伴手礼,往领导办公室去。京州实在是没什么像样的特产,我就从家里拿了点毛娅嫂子炒的茶叶包出几份。之前毛娅嫂子半卖半送给老沙的,老沙和我讲过。

    毛娅嫂子可是个猛人,说老沙“有个厉害媳妇才能当大官”,老沙还和我形容呢,说当时易书记的冷汗都下来了。我撇嘴,说,你的前妻确实厉害嘛。他捏捏我的鼻尖,笑着和我说,“没有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