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虽说从小没怎么干过活,她娘已经教过一天了,地种的还是不咋地,但毕竟土生土长的娃子,不管怎么说,都要比梁时行内行的多。梁时行是啥啥都不懂的,家里的犁杖、簸萁、种子之类的,更是之前见都没见过,更别提让他下地干活了。

    “种这个苞米做什么?”

    她娘细声细语的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奈何梁时行好奇心太强,加上什么都不懂,这一问就能问个究竟。

    “磨成面做成玉米的饼,顶饿,能吃。”

    “这几年日子好了,往年就是剩下的渣渣也是人吃的,最近几年就喂鸡喂鸭子。”

    “长成的秸秆秋末收了能烧火,烧火做饭吃。”

    “地里的跟,连着的那块秸秆啊,叫榨子。秋天也要用镐头一个个的刨出来,把土磕掉,用车拉到家里,堆起来,冬天也能烧火。”

    这还已经是把带来的家伙式都给介绍了之后,她娘又讲了种下的苞米大概多长时间出苗,怎样间苗,长大了怎样松土,秋天秋收,收到家里之后都有啥用处,不厌其烦呐,她边上听着都觉得累。

    她爹早就套好了犁杖,已经犁了一拢地,到了地的那头,正回头看这边。一看这头人还没动呢,就喊着让她过去看驴马,她爹过来帮忙。

    要是没有梁时行,他们一家的分工就很是明确了,耽误不了。

    她爹扶犁杖,接着是她撒种子,然后是她娘和小小缕粪,这样一拢一拢的种下来,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工夫就能种完了。谁成想有了梁时行和小顺才,不但活计没加快,还直愣愣的一点动不了。

    小顺才和他的主子一样,虽说是下人,但也是娇惯着的,哪里会种地。

    “这样,这样端着,然后一边走一边颠着手腕,然后一缕缕的就从簸萁上掉下来了。”

    小小虽说也是半吊子,但教梁时行和小顺才,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对,不对,你看看粪都没在拢沟,没盖上种子,那不行的。”

    “要盖上种子,这样苗才能出的好,长的也高,结的苞米也大。”

    小小后头教梁时行和顺才,留出一小段地由着他们折腾,她娘等不及,就接着往前种了。她撒的种子也到了头,地头看着驴马,换她爹过去帮她娘,一来二去,就这样慢悠悠的一拢一拢的把地给种了起来。

    梁时行和小顺才哪里吃过这样的苦,上午还干了一上午的活计,这下午就上山种地,只两三拢地下来,就累的不行了。

    “丫丫,你去给他们把毯子铺上,有吃的喝的,快让他们坐着歇会,咱也消停消停。”

    这一山的活计她爹娘本来就着急,下午山上来了,此时日头已经快下山了,也还没种出来几拢地,咋能不着急呢。

    她颠颠的跑到地头,从车上的几个包裹里把带的东西拿出来,又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铺上毯子,摆上带的吃食和果干,她娘更是心细,还拿了吸收的盆和干净的巾子,水喝的和用的更是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