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燕迟已将六七人射落马下,都是一箭贯穿眉心直接毙命。

    季怀真就恶毒卑鄙多了,射人专射眼,中箭之人剧痛无比,胯下战马嘶鸣,带着人乱撞,顷刻间打乱阵型,将同伴撞得摔下马去。

    他正瞄准窗外,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拎,燕迟把他塞到莲花台后面,沉声道:“藏好,还用不上你。”

    背后已有破门之声传来。

    燕迟又随手从架上抽了把刀,冲人迎头劈去,一刀削人半边肩膀。一柄长刀劈、砍、切、挑,转瞬间已杀三人。一人冲他劈来,燕迟举刀挡住,抬脚将那人踹飞出去,又有人前来送死,举着铁锤往燕迟的刀刃上一砸,竟把他的刀劈得斜着插入地中。

    燕迟一声冷笑,立刻将刀弃了,抬手一拳,将那大汉揍得横着摔飞出去,眼眶流血,躺在地上不住抽搐。

    见燕迟喘气声渐粗,手指哆嗦着去拔刀,季怀真便知他有些力竭,此时他背后又窜出一人,那雪亮刀尖朝着他的背直劈而下。

    电光火石间,季怀真来不及反应,拎起长枪朝那人投掷过去。

    那飞出去的一枪刺中敌人小腹,眼见不致死,又被燕迟反手拔出。

    一枪下去,直中咽喉,血滋出来,燕迟白皙脸颊半边染血。见他如此配合,在杀人方面与自己当真心有灵犀,季怀真忍不住大喝道:“漂亮!”

    然而不等他这句夸赞落地,又一壮汉从侧面冲出,当胸一脚,将燕迟踹的朝后横飞出去,砸在那莲花台上,半天起不来。

    季怀真只感觉整个地都在震,抬头一看,只见四个肌肉虬结,高近八尺的夷戎大汉挡在门口,仅是这样挡着,庙内就暗下一半。

    “燕迟……燕迟,快起来。”季怀真上前扶他,警惕地看着门口,却被燕迟往身后一推。

    只见他摇晃着站起,咽下满嘴血沫,咽不下去的就拿袖子用力擦掉,被那一脚踹出满身血性,如头打不输的头狼般恶狠狠盯着眼前四人,对季怀真冷声道:“说了让你藏好,谁让你出来了。”

    那四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燕迟冲来,登时战在一处。燕迟虽身手不错,可对方杀心四起,显然不打算让他们活着走出这里,最后压轴四个人更是一等一的高手,与燕迟比起来不相上下,且招招致死,眨眼间便将他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季怀真虽心急如焚,可他更惜命,连燕迟都对付不了的人,他冲上去又有什么用?况且这些人虽痛下杀手,可明显都是冲着燕迟去的。

    他的命可太值钱了。

    季家上下几十条人命、销金台一众手下、恭州几万禁军,全都系在他季怀真一人的肩上。

    他怎可能为这身份来历不明的傻小子去送死?应当找准时机,偷匹马一路骑去汶阳溜之大吉才对,至于在这间破庙里发生的一切,谁被打死了,谁还活着,与他季怀真何干?

    便是真夫妻,大难临头也要各自飞,更别提他和燕迟还只是逢场作戏。

    合卺酒都没喝,算哪门子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