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衍是把宅院安在城郊,只占了一小块宅基地,不扰民也不显眼,这便是仙家手段。

    南宫衍把案桌摆到了大门口,这样颜婳一回来他就能看到,绕是这样,他也不能专心披阅公文了,时不时停笔静待。

    “吱呀“一声,气派沉重的正门开了,南宫衍笑盈盈地看着颜婳。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颜婳和南宫衍和南宫衍在后院散步,黑漆漆又空荡荡,亏得他们俩都不害怕。暗香浮动,是桂花的甜,颜婳转头看向南宫衍:“你又用那香了?“

    她微皱了皱眉:“可以再调一下。“

    南宫衍有些无措:他不会调香啊,这可是女子才做的事情……

    他以前都做了什么,他调过香吗?他是个什么人,他是在争宠吗?!

    正当南宫衍在风中凌乱时,颜婳发现了阵法的痕迹,两三下就打开了。

    颜婳凝视着南宫衍,她眼深沉似海,海底是千万暗涡,仿佛能把他的灵魂吸进去,令他无处遁逃。饶是知道所有的布置,当箫声响起,南宫衍还是忍不住被颜婳迷住了,不知道颜婳怎么样,反正他是心动了。

    一个个花灯飘在空中旋转着,像水里的鱼儿游摆,奇异的舞蹈摄人心魂,如梦似幻。箫声舞动,光影流转,风轻轻吹起颜婳的一缕发丝。

    南宫衍不是一个享乐无度的人,他却愿意为了颜婳穿上战甲,仅仅是舞一曲。

    为君舞剑为君死。

    南宫衍的剑没有杀气,他庄重有加,好似站在祭台上;又……面前是他心悦之人,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愿意为她起舞,为她奔走,为她的青睐。为她,千千万万次也不嫌。

    那人头戴黄金甲,竟也儒雅清傲,好似威武卫士。他舞动间,尽显矫健身姿,男子是有股阳刚之气的,南宫衍使剑的风姿饱含凌厉强勇,他好似耀阳之辉,无与争锋。劈刺撩扫,就是一千次眼光的回转,他也总能寻到颜婳处。轻佻点说,他浑身散发着雄性求偶的荷尔蒙,就好似那开屏的孔雀。

    南宫衍知道花灯历来是俘获女子芳心的大杀器,可颜婳能是一般女子吗?所以他还准备了剑舞,南宫衍舞完一曲,擦了擦汗,对自己的表现有些紧张,等待着颜婳的反应。

    望见颜婳笑意盈盈的眸子,南宫衍心中有蝴蝶停留,舒心地笑。

    “真美。”听见颜婳的评价,南宫衍无奈地笑,他总拿颜婳没什么办法。

    蝴蝶停在他心上,搅乱那平静的湖,镜面似的湖泛起一圈圈涟漪,久不停息。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快乐。

    南宫衍递给颜婳一个花灯,这是他做的:“人间的花灯节,都是要放花灯的。”

    花灯古朴大气,南宫衍隐隐觉得这该是颜婳的偏好,毕竟他在冥界费尽心思攻略了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