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急匆匆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她忙着给师父煎药呢。

    虽然医修诊断了她师父的伤势,说是无药可治。但她怎么可能放弃她的师父呢?跟她相依为命的把她养大的师傅。连师傅都说,不要再浪费那些他们仅剩的有价值的药材。

    但小荷不会放弃,她一定能治好师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蹲着看炉子里的火,又站直脚揭开药罐上的盖子,一阵清苦的药气中,白雾袅袅。透过模糊的水汽,她看见一个人伫立在破败的院外,戴着斗笠,看身形是个女子。

    小荷轻轻推开充作灶房的柴屋,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水出来了。已是有些凉意的秋了,行人需要这一碗热水来暖一暖心扉,暂歇疲惫。

    女子端了木碗在嘴边饮下。

    小荷见她穿着朴素,衣衫单薄,关切地问道:“仙子你是路过村子吗?从哪里来?在路上多久了?要到哪里去?你想去做什么?……”

    小荷的小嘴巴拉巴拉就是一连串问题,这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子顿了动作,道:“在此稍作歇息。”

    小荷了然。

    她也曾经有过这样困苦的日子,穿的是百家衣,那是甚至还不如眼前这个女子整洁有礼。多亏了赶路使碰到了师父,师父收留了流浪的她。想到这里,她进屋又端了一碗白粥出来。

    女子为她的慷慨顿了顿动作,又吃下了那碗粥。

    小荷又自问自答了几句,女子听着她的猜测不时点头。

    正猜得兴起,小荷一拍脑门:药该好了!

    小荷跑进院里,端了药进屋。女子慢慢走到门前,看见床上躺着的一个消瘦的白发老妪。

    师父算是资质较好的女修,容貌姣好。修真界真的很脏,师傅不愿躺在那泥里,就做了散修,清苦无依。绕是这样,她也收养了我。

    小荷留下眼泪。为什么像师傅这样的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老妪眼睛不好了,耳朵还灵敏着,听见了外人的到来。

    她用沙哑的声音问:“小荷,是谁上门来了?”

    小荷忙擦干了眼泪,用清亮甜美的声音回答:“师父,是个过路的仙子。家乡在西边,受了灾,一路迁过来的。”

    石慧文也没什么好紧张防备的,她一个垂死之人,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