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周俊俞选择的留学国家是芬兰。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他曾在网上看过一个微博,说芬兰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敏感细致,他觉得这个模式很适合用来让张雪頔散心。

    中国与芬兰同处北半球,季节是一样的。都属于寒冷又温柔的冬季。

    脑袋抵靠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撞,张雪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将半张脸埋进羽绒服里,看街道两旁的景色。

    人行道与路面之间的那层台阶下面积着厚厚一层白雪,扫帚被男人拿在手里,看起来像是女巫的魔法扫把。他应该是土生土长的芬兰人,穿最厚重的羽绒服,生的一头金黄色的发和蔚蓝的眼睛。和她想象中的一样。

    车子慢慢驶过扫雪的人,她却眼神迷散,仍在发呆。甚至在已经来到这异国他乡的第一天,还在对自己忽然出国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

    希望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想入非非之际,坐在驾驶座上的周俊俞忽然打了个虚假的喷嚏。

    “阿嚏——”

    太过明显的吸引视线,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安静的看了他一眼,张雪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你感冒了?”其实她听出来他没有感冒,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不是如她所想。

    周俊俞把撑在车窗边的胳膊伸进来,单手扶着方向盘,以非常别扭的姿势接过她的纸,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在看他,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耍帅时机。他得好好规划一下怎样才能展示出自己的男性魅力。

    可惜张雪頔并没有觉得他帅,皱了下眉,她问的极其认真,“你……”

    “不怕冷的话可以把围巾给我吗?”

    她没在与他商量,话音落下直接把他的围巾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给自己围上。

    两层围巾,加倍保暖。她安详的闭眼躺下。

    脖子上忽然一凉,周俊俞也懵了,懵中还带着些许气急败坏的成分在里面,他把手从外面伸进来,关上车窗,“关注点该在这里吗姐姐!”

    她睁开眼,脖子没动,只有脸微微朝着他转了几分,面无表情的冷哼道,“不许叫我姐姐。”显老。

    “……那叫你什么?”耍帅失败,周俊俞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他就忽然转变情绪,变得嬉皮笑脸,“叫你小頔頔?小张张?还是小雪頔?”

    “说吧,你选哪个哥哥都能满足你。”他拍着胸脯打包票,全然没注意到张雪頔的表情冷到了北冰洋。

    他们两个是同年生,不存在辈份之间的差异。偏要计较的话,周俊俞比张雪頔早出生一个月,所以他自称为哥哥也没什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