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一怔,“娘娘是想学江太后?可……当年陛下被太后收养,是她生母被废了,难道娘娘要……”

    江采薇伸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将那小丫头吓得一愣愣的,可她后来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司琴才晓得自己被主子骗了。

    司琴又气又想笑,明明她满心眼都是为江采薇考虑,可她主子却坏心眼地偏她。

    也是她大意了,若是她家娘娘真有去母留子的狠心,现在哪还在贵妃这个位置上卡着,早就升太后去了。

    司珏为江采薇添了一杯果茶,道:“娘娘,其实司琴的担忧也并不是不无道理。苏婉仪能在后宫一众美人中,抢先入陛下的眼,为他布膳,可见也是个有手段的。”

    “奴婢看着,苏婉仪并不是甘于一直屈居人下之人。她同柳鸾娘当时可是同时入住霜月楼,柳鸾娘那么快就倒了,谁知道背后有没有这位娘娘掺和一脚……”

    这倒是。

    柳鸾娘被指出羌国暗探的身份,与她同住一起的苏敏平常不可能不察觉到她的异常。要不是就是这人太能装,要不是就是柳鸾娘太会掩饰。

    江采薇与柳鸾娘斗过,这人有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不是个在宫里能活长久的人。

    苏婉仪在她底下低眉伏小这般久,也是够能忍的。

    江采薇拿着银剪,默

    默剪去一朵栀子花,司珏低头在她耳边提醒,“娘娘,陛下来了!”

    嗯?他来这里作甚?

    他最近不是去霜月楼去得最勤么,江采薇稀奇地看着这位许久未踏足她宫里的皇帝,随意起身行了个礼,“臣妾参见陛下!”

    乍然看到她守礼起来,萧绎还挺不习惯。

    他将江采薇给扶起来,“贵妃不用多礼,照往常那样就行!”

    萧绎召手让司珏、司琴带着宫人去备膳,目的就是想给江采薇说些私话,他拉着他的贵妃一起坐下,见瓶中的栀子花被她剪得稀稀碎碎,就问:“贵妃这是心情不好?”

    江采薇将她纤丽的手腕从他手中用力扯出来,“陛下不去苏妹妹宫里,来这儿作什么?”

    看来那激将法也并非没有用处,萧绎郁恼的心情忽而好转,将他早就备好的五色线拿出来,亲手系在她的皙白的腕上。

    系五色线是端午习俗,有祛除邪祟,佑人安泰之意。

    萧绎离她坐得太近,江采薇低头间都能看到他衣襟上的暗绣纹路,他将五色线每一根线都理齐后,又将另一串五色线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