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陵虽然不怕疼,但终究还是个□□凡胎,胳膊和小腿被踢的生疼,却还是不敢反抗。

    “对不起,对不起……”他垂着脑袋,任打任骂,只是重复着道歉的话,看上去是

    十足的窝囊。

    过了一会儿,眼镜男也打累了,狠狠啐了一口,这才进了隔间。

    桉陵见他进去了,才捡起刚才被打翻的拖把,继续拖起地来。

    眼镜男很快上完了厕所,出来后又鄙夷地刺了桉陵几句才离开。

    桉陵依然沉默,尽职尽责地拖着地,将每一处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半晌,卫生间里都打扫干净了,桉陵才收拾好洒扫用具,走出了卫生间。

    其实这些原本都是清洁工的活,但最近医院里收入不好,院长削减开支,裁了好几个清洁工,然后把工作都丢给了桉陵这个夜班保安。

    当然,作为补偿,给桉陵的工资也涨了一百块。

    为了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桉陵没有丝毫异议的接下了这些杂活。

    反正他有的是力气,多加些活也累不着,只要还能留在这座医院里,还能每天见到尧医生,他就心满意足了。

    走出卫生间,桉陵靠着走廊的边走,尽量不去妨碍任何人,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但他那个个头放在哪里都是最吸人眼球的一个,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病人和医护人员都会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然后露出嫌弃的目光。

    他脸上的胎记和脚上的残疾永远都是他人视线的焦点。

    桉陵早已习惯了他人异样的目光,他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目不斜视地往清洁工具间走去。

    他的左手袖口下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由于自愈力非常强,所以这昨天才烫伤的伤口已经不再痛了,但桉陵始终不敢,也不舍得拆开绷带。

    看着手上的绷带,桉陵露出了柔和的眼神,如同在看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这是尧医生亲自绑上的。

    每次一想到这个,桉陵都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仿佛这个绷带将他和尧医生连在了一起似的,桉陵甚至希望自己的伤口永远都不要好转,这样他就能够有借口去接近他深爱着的尧医生了。

    远比天上的云朵还要远的尧医生,他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可耻的接近了。

    他果然是个再卑劣不过的小人……可是,好开心,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