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之先前在沈承恩的小书房内,看书看的入迷,不知不觉朦胧睡去。

    这一觉实在怪异的很,醒来后还在回味。

    只是梦境多是凌乱的,记的最清楚的竟是崔橹的那首《咏木芙蓉》,她记得自己跟一个男子在谈论这首诗,像是今儿跟谢西暝一样对话的场景,但感觉又完全的不同。

    只顾出神,不知不觉天都晚了,她见沈承恩还没回来,只是菀儿那边必然在找自己,于是便起身要走。

    正在这时侯,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

    起初因为隔得远,还听不太清楚,只仿佛是谢西暝请父亲做什么。

    直到沈承恩去后,沈珍之来找父亲,她跟谢西暝的话,沈柔之却听明白了。

    沈柔之看着面前的少年,白天在老太太上房、沈珍之出现解围的时候,那番说辞已经是引她疑心了,如今听了两人的对话,才知道妹妹之所以去了老太太那里,是因为谢西暝,而这少年一早就知道沈珍之跟韩奇的事。

    这怎有可能?

    沈柔之走到他的身后:“珍之刚才问你初来乍到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何不答?”

    直到这时谢西暝才回过身来:“是早上的时候韩公子偷偷摸摸地去见她,给我无意中撞见了,所以才知道。”

    这说法倒也合理,沈柔之走开了两步:“刚才你同父亲说什么了?说了那么长时间?”

    谢西暝停了停,终于道:“沈大人应付了章家来人,自然会告诉长姐的。”

    沈柔之道:“我偏要你说。”

    谢西暝见她固执起来,笑道:“长姐……”

    沈柔之瞪了他一眼:“不说算了。”说着便要走开。

    不料谢西暝忙拉住她的手:“长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不肯说,只是这两件事非同一般,得沈大人跟你说才合适。”

    沈柔之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看看他拉着自己的手。

    她本来是个很忌讳跟人接触的,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了,这会儿竟没有十分抵触,只说道:“你说话就说话,总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谢西暝将她的手放开:“我一时情急,长姐别怪。”

    沈柔之哼道:“以后给我规矩点,不许再动手动脚的,就算是同胞兄弟姊妹,年纪也不算很小了,叫人看见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