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害羞,老夫老妻的还要谈恋爱!那你要等我梳洗打扮一番呦!”

    周酩远从二楼下来时,白栩正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企鹅抱枕的大脸,听见舒鹞的声音他猛抬头,有点惊讶地问:“舒小姐在家?”

    “嗯。”

    “谈什么恋爱,你不是来取文件谈离婚的么?”

    白栩指了指放在沙发一旁的牛皮纸文件袋,一头雾水。

    这句话周酩远没再答了,他不肯坐被舒鹞搞得乱七八糟的沙发,拖了把椅子坐在客厅中间,抱臂等着舒鹞下楼。

    等人这件事,从周酩远贴着“周家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这个标签进入商场起,几乎就没发生过。

    或尊重或拍虚,都不会让周酩远等人。

    哪怕这几年他有些失势,也没有过等人的待遇。

    今儿算是刷新周酩远的记录了。

    客厅墙上那尊镶金挂钟分针绕着表盘转了几乎一圈,楼梯间连个动静都没有。

    周酩远的耐心正在一点点告罄,他穿着整齐西装靠在椅子里的样子落在白栩眼里,白栩莫名地想要发笑。

    这位舒小姐真是个神奇的人。

    周酩远这别墅装修时提了一堆要求,设计师曾经同白栩吐槽,说周酩远的要求概括下来就一句话——怎么不像人住的怎么装修。

    装修完也确实是不象人住的地儿。

    整体灰色调,死气沉沉,没人味。

    现在舒鹞住了三年,这房子热闹得像什么似的,连头顶那盏坠着浅灰色水晶的大吊灯,都像是许愿树似的被系了一堆彩绸子。

    还神奇地写了愿望:

    “身体健康万事胜意”

    “大吉大利升官发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