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勃兰登堡机场。

    航站楼内的广播轮番用德语和英语播报着航班信息,几位亚洲面孔的女团成员混迹在嘈杂中,穿梭过身形高大的欧洲人群,快步走进登机口。

    柏林至帝都市的航班,这几位女团成员来得不算早,再晚几分钟飞机就要闭舱了。

    站在机舱口的空姐默默数着人数,只有头等舱还差一名乘客,空姐不由地向外张望去。

    阳光散落在停机坪上,把水泥地晃得像一方白色沙漠,舷梯下的女人就这样孤立在那儿。

    她头上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同刚才的女团成员差不多的装束,宽大的牛仔外套和工装裤,却掩饰不住她瘦得过分的体态。

    好像停机坪上的风再大些,她就要随风扶摇而起。

    舒鹞站在飞机旁,一截纤细白皙的手腕从大衣袖口露出,举着手机贴在耳畔:“飞机赶上了,有什么事情回国再说,我先登机。”

    电话那边是女团成员的经纪人,这支女团刚成立不久,内务外务都是一团糟。

    经纪人和助理双双被公司调遣回国,把5个刚18、19岁的女孩子临时托付给她们的临时编舞老师舒鹞。

    这个年纪的少女都贪玩,经纪人和助理一走,昨儿夜里指不定疯成什么样。

    今天集体睡过头,差点错过航班。

    知道自家艺人不省心,电话里的经纪人语气讪讪:“万分感谢舒老师,等您回来请您吃饭吧?”

    “不用这么客气。”

    挂断电话,舒鹞才迈上舷梯。

    空姐脸上挂着礼貌的笑,用英文表示对乘客的欢迎。

    舒鹞应声抬头,空姐这才看清鸭舌帽下的长相。

    舒鹞长了一张典型的鹅蛋脸,皮肤白净,柳眉,双眼明亮犹凝脂点漆,鼻骨和下颌都很小巧。

    在一众浓墨重彩的欧洲面貌中,透露出特别的东方韵味。

    尤其是她左眼下方,一颗小小的红痣缀在卧蚕凸起处,随着眨眼的动作跳动。

    像是有什么故事,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