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事说事赶了一天的路,乏了。”

    魏恒深看了他一眼,在确认他没有说谎之后,才又道:“秋猎之事你猜到几分了?”

    柳云昕装不知情,一双眼睛又乖又无辜:“王爷说什么?”

    “你要跟我装不知道?”

    柳云昕摇头,没有说话,仍旧是一副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魏恒指节弯曲,轻轻地敲在他额心:“我不管你猜到几分,但有一样你必须清楚。”

    魏恒看着他顿了顿,又道:“秋猎一事关乎我禁军安危,十万大军的性命交于你手中了,你一定要……”

    “等等,”柳云昕不明所以地打断他,说:“王爷这话我是真没听懂。”

    柳云昕沉默了半晌,试图思考他话里的意思,才又说:“王爷真会开玩笑,禁军的命在圣上手中,怎么会交与我。”

    魏恒突然盯着他,声音狠厉:“你若是非要跟我在这探讨懂不懂的问题,那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扔出帐外。”

    “你不敢,”柳云昕看向他,“若是被人知道我是从你营帐中出去的,那传到皇上耳朵里,你更难办。”

    魏恒不紧不慢地饮掉那杯茶,然后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

    魏恒懒得跟他计较这些,更像是放弃了一样,叹道:“父皇让禁军随同秋猎一定存了想法,我现在还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我想你至少可以帮助我。”

    柳云昕看着他,含笑说:“多谢王爷抬爱,但是帮助的话还真不一定。”

    “怎么说?”

    柳云昕默了须臾,才说:“禁军已经不是王爷的兵了,你还要管?”

    魏恒说:“禁军未来是什么样,归谁统领我都没有资格插手,我也不想插手。”

    柳云昕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道:“那为何王爷如此小心谨慎,又为何处处留意禁军动向?”

    “若是跟你出身入死的兄弟们遭人无辜陷害你会怎么办?”魏恒慢慢道,“父皇怎样对我都好,但是禁军不行。”

    “不行也要行。”柳云昕冷声道,“若非王爷迟迟不放权,皇上又怎会这般待他们,禁军一事主动权在王爷,只要王爷不纠结在赏与罚上,那他们该有的,该得的,就会一样不落的得到。相反,如果王爷一直纠结于此,他们的处境只会跟王爷一样。”

    柳云昕看着魏恒低下了头,紧接着道:“北朝王爷不可有实权,王爷心里知晓得比谁都清楚,可知晓是一回事儿,做与不做又是一回事,王爷现在这般艰难抉择,倒不如像我那日同你说的一样做个闲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