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说了重话。

    战慕谦的脸色终于有了波澜起伏。

    但也不是很大的波澜,就是皱了下眉,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他语气仍是很冷淡的,并没有急于分辨清楚争取得到她宽谅的那种焦灼感。

    他甚至好像有些不大耐烦。

    “棉棉,虽然现在我当选为总统,但A国仍然是民zhu自由开放的国家,我是当权者,却并没有能够只手遮天甚至设计陷害上一任总统的能力。其实爸爸走到今天的局面,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上次他被弹劾时恳求我帮他,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他收拾残局,但是这个残局太大了,如果当时他主动卸任,兴许还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事已至此,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希望冷静看待整件事,不要恶意夸大地揣度我。”

    棉棉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

    她缓缓摇头……

    双手撑着床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闪避了一些,和他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她防备地看着他,忍不住说出讽刺的话——

    “好,我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我爸爸的清白,那么就算他有罪,借着跟我结婚的机会,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后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或许是在我爸爸已经觉察的企图心之后,将我当做质子一般作为要挟他的武器,我爸爸即便怀疑可能要做什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我在手里,是这样吗,战慕谦,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棉棉的语气咄咄逼人,声音也愈发尖细。

    她恶狠狠地剜着他,仿佛将他视为最大的仇敌。

    战慕谦拧着眉,过了很久才冷冷的道,“不是。”

    “不是?”她嗤笑出声,“真当我一次智障,永生智障吗?!以为我真的会相信脑子抽风对我一见钟情非要娶我……以为我是生活在童话故事的白痴吗?!就算我是个白痴!如今姜勋生死未卜地躺在床上瘫着,姜家彻底垮了,黎盛媛被威逼利诱成功收买成为的人,如此种种……还在骗我,战慕谦,令我恶心至极。”

    战慕谦的俊脸一分一分冷却下去。

    他也变得脸色铁青。

    结婚至今。

    棉棉是不太乖巧,不够成熟,也不够安分。

    她和他吵过无数次,闹过无数次。

    但是她说出这么严重的话,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