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底线亦是他的极限。像他这样的人,殷小娘子愿意主动同他亲近已然是莫大的惊喜,那处疤痕,他不愿脏了她的眼,更不愿污了她的手。

    殷子珮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权当不懂,“是我的吻技不好?让你不舒服了?”

    杨承安并未直接回答,看似冷冰冰的眼里却多了一丝哀求之意:“这样就够了,我……已然很满足。”

    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刚刚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殷子珮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只能佯装不满:“督公好不公平,凭什么只准自己舔别人,我也要同样去亲吻督公。”

    杨承安难堪地别过脸去,不知以何种心情低低吐出两个字:“滚开。”

    殷子珮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默默无言爬下床去,开始穿戴衣物。在推开门离开前,她近乎凉薄地说了一句:“又不是没有看过没有摸过,我都不在乎,为何你总要一次次将我向外推?就不怕真的将我推远了吗?”

    她必须要逼着杨承安正视这个问题,否则一道重重的枷锁会一直束缚在杨承安身上,这根刺永远都在,两人之间也永远会有着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两人开始冷战。

    殷子珮回到粮新酒肆继续过着自己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杨承安也许久不来寻她,源源不断的礼物倒是往她那里送,殷子珮有时候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杨承安还将府宅的钥匙送了过来,殷子珮本以为他开窍了,这是邀请自己回去的意思。正想着要不要给他个台阶下,结果第二天符泉就搬了一箱钱过来,传话说干爹让干娘不要怕钱不够花,平日里自己想买些啥就买啥。

    殷子珮:淦!以前天天和小姐妹说希望遇到只给钱不用陪的金主,现在遇到了这样的金主,我反而不是很高兴了怎么办?

    符泉放下箱子,抹了一把满头的虚汗,讪讪问道:“干娘?您这是和干爹起矛盾了?”

    杨承安这几日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符泉可不敢触霉头。但干娘她人美声甜脾气好,符泉倒还敢大着胆子问上一问。

    他哭丧着一张脸继续卖惨:“干娘,您这是神仙打架,可遭殃的却是我们这些凡人呐!您可不知道,这些时日我们督查院的弟兄们各个被*干爹他折腾得不行。求求您快些和干爹和好罢!要不然儿子们的命都快去半条了!不是我说,干爹他对您是真的好,就差把心窝子都掏出来了,我要是女人我铁定第一个嫁!”

    殷子珮凉凉瞥他一眼:“哦,那我把他让给你,不是女人你也能嫁。”

    符泉吓得一个哆嗦就跪在了地上,“那、那还是不必了,干爹那性子我等凡人可消受不起,唯有干娘你能降得住他。”

    殷子珮懒得理他,随手拿了一只早市上买的梨子,手起刀落劈了一半,将半只装进木盒子里,递给他:“拿回去,告诉你们干爹,三日之内不来见我的话,后果自负。”

    符泉腿都软了,“干、干娘,您要不、要不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了。”

    符泉这下是彻底跪在地上起不来了:亲娘嘞,干娘这是要和干爹“分梨”啊!他要是真敢原话带到,干娘不会怎么样,他自己怕是马上就要变成一捧黄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