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人,餐桌上的气氛稍稍有些低沉。

    林沫自己先无所谓地笑了笑,主动问对面:“你们呢?有和家人汇合的计划?”

    说起这个,耿裕刷的一下红了眼眶。

    平时看起来挺大大咧咧一大男孩,这时候声音也湿润了。

    耿裕讲他爷爷奶奶是在国外养病,上面一个亲姐姐则是在国外留学后就不肯回国了。

    他爸妈重男轻女,一直格外宠他。他被家人管得烦了,反而想着逃离,于是特意跑到G市来读的大学。

    林沫听着,随口问了句:“所以你家是在?”

    “在……在帝都。”耿裕吸了下鼻子,又补充,“我爸妈也不一定是在帝都,有可能出差,他们经常满世界跑。”

    “……”

    林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他爸妈真要在帝都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就算刚好不在帝都,他也不知道具体在哪。

    这没了通讯,他就是想和家人团聚,也没个具体去处。

    之后是贺临骁,他提起家人,语气倒挺平淡的。

    只说家里有个恨不得他死的同父异母哥哥,和父亲的关系也像在北极。

    他没提母亲,林沫和耿裕都没主动问。

    只是,这人话里是说和父亲关系差,林沫算是过来人,隐隐能听出,他大概还是有担心父亲的。

    这就好像当年林家破产,父亲卷款失踪,林沫在最难过时,也还希望着父亲能回来,告诉她他有苦衷。

    又或者,事情过去许多年,她心里始终隐隐希冀着,父亲能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再喊她一声“沫沫”。

    午餐后,林沫让两个一夜没睡的大男人去休息,换她来望风。

    等这俩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