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也好,还是姜郁口中的姜宁南也罢,这都不是钟离清所在乎的人,她只想得到眼前这人一个准确的答案。

    真假也无所谓。

    一扇门遮挡了视线,隔绝了暗沉的房间和明亮的院落。

    钟离清回忆儿时,这人曾经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初次来到这个地方的场景,依旧是那么不真实。

    “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既然你与皇室有关,是不是我的所有要求你都要答应?”钟离清走上前两步盯着那镂空薄纱轻笼窗棂。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但透过窗棂却隐约可见那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晌,那人的声音传来,“我想对谁好便对谁好,哪有什么理由。”

    钟离清无奈轻笑,好像确实不需要什么理由,随心就可以。

    “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很快就我会走了,至于和皇室的关系,要做什么事情,依然是看我乐不乐意。”那人轻笑着说。

    “你要走?”钟离清有些疑惑,“为何突然要走?是我发现你了吗?”

    “不是,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等的人要走了,我也要和她一起走。”那人轻声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惆怅。

    钟离清微愣,“你等的人?你一直在这等要等的人?”从她小时候认识他开始,已经有二十余年了。

    人生苦短,春秋几轮,有几个二十年值得等待。

    “你要等的人有时会来皇宫?”钟离清仔细一想,突然说。

    “这和你没关系,你若无事还是先回去吧,北方动荡不堪,南方不受控制,朝中又无德才兼备的官员,举目上下,惶惶不安,王朝危矣!”那人一语戳破钟离清此时的危机。

    钟离清面色薄红,眼中透露惊慌,一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被长辈发现后,当面指出,虽然没有批评,但已经足够让人羞愧。

    钟离清轻扯自己的衣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偌大的王朝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支撑,没有亲友,没有爱人……

    “您能帮我一起稳住这局面吗?”钟离清鼓足勇气说,她从没有如此求过人,但如果是眼前人她可以放下身段去请求。

    “对不起,不能。”那人说,没有任何犹豫,快到钟离清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请求原来已经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