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险中逃生,会是她这副模样么?这明显是来陶瓷顾萧然的。”

    说着,苏晓墨捡起一支镶钻着红宝石流苏的珠钗,在手里漫不经心把玩转着。

    那名女子绸罗裙裳略有破损,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却演技拙劣,难掩刻意精心打扮过的痕迹。一双圆碌碌的眼睛不见惶恐悲恸,反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探究与期待。她在苏府呆了这么多年,见过那帮人层出不穷的花式戏码,岂会识不破这种雕虫小技。

    【……】

    六六顿时缄默不言,抱着虚拟的小膝盖蹲在角落里画小圈圈,深深怀疑人生。

    终于,有眼尖的吃瓜群众与旁人细细碎语。

    “崇安侯夫人独自回门?”

    “好像是哦。”

    三言两语间,围观人群似乎明白过来了,瞬间哗然。

    各种揣测,不胫而走。

    马车轻轻晃动远去。不远处,茶楼二层的厢房窗前,立着两抹挺拔英姿。

    顾萧然负手而立,目光尾随着铛铛而去的队伍,“查。”

    “是。”刘华抱拳,弯身退了两步后,转身离开。

    “哈,有意思,有意思。没看出来,你这夫人挺与众不同嘛。”郁王黎宥见顾萧然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阴郁,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无视那道凛冽的目光,悠哉走回桌旁坐下,“堂堂一介侯门夫人,竟说自己无权无势无地位。莫不是记恨你?”

    苏晓墨那几句话举轻若重,无疑是拂了顾萧然的颜面。

    半晌之后,见旁人沉默不语,黎宥打开扇子,笑着调侃,“本王听说,你将人囚禁了两日?你专门找本王来,该不会真是想拿本王当挡箭牌吧?”

    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今日苏晓墨回门。许多人都在猜,崇安侯醒了,再不看僧面也须看佛面,结果他不仅将人囚禁了两日,还不陪人三回门。

    这让苏左丞相的老脸往哪搁呢?

    顾萧然抿了口茶,狭长凤眼尾上挑,“郁王是闲来无聊,想管别人家事了?”

    黎宥意识到话里暗藏危机,讪讪一笑,“你身子尚未痊愈,有什么让人递帖,本王去你府里就是。何必专程跑这趟。”

    “万一郁王在我府内被人毒死,我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