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烈王的喝令,杜晨和夏安骤然止住脚步,然后把墨台岚拖着转过身来,令墨台岚的双脚在地上画出了两个半圆痕迹。

    可怜墨台岚像布偶一样,被两个壮汉拎得手臂生痛、头晕眼花,脚尖更是磕得生痛,午时的春阳,灼烤着她娇弱的躯体。

    “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墨台岚是在现代社会长大的,从未被两个男人这样拎着过,她感觉十分不爽,周遭庄重的古代殿宇,更是让她感觉十分的无助。

    “放开她。”烈王也向两个手下示意,午时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紫金冠上,不时闪耀着璀璨的亮光,昭示着他是这座王府的主宰者。

    杜晨和夏安听令松手,然后退后两步站着,他们看向墨台岚的眼神,依然是鄙夷的,有偷盗行为的女人,不配呆在他们殿下身边。

    墨台岚双脚疼痛,一个站立不稳就摔倒在地,嘴里发出抽痛的声音。

    烈王没来由紧张了一下,很想伸出手去扶住墨台岚,可想到她竟然私自占有墨台小姐的项链,便把手受了回来。

    墨台岚想站起来,可是昨夜里累了一整夜,睡到今日午时起来又尚未进食,接着被烈王手下这么一拖一拽,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墨台岚就这么半跪在地上,仰头对烈王说:“烈王殿下,那条项链确实使我祖母送给我的,我不想失去亲人送给我的遗物,要不然我用银子跟你换回来行不?”

    烈王殿下?好生分的称呼,不过也好,算她有自知之明。烈王俯视着半趴在地上的墨台岚,冷眼问她:“刚刚你说你叫墨台岚?此话当真?那请问你墨台家在何处?家中还有和亲人?”

    听罢烈王的话,墨台岚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在情急之中,竟然说出了自己的姓名,真是太危险了,她脑子迅速转动了一下,然后做出模棱两可的回答:“我的姓名?好像是木……木兰吧。”

    “不会,你刚才明明说你是墨台岚,还说项链是你墨台家的传家宝。”烈王急得蹲在墨台岚跟前,提醒她刚刚说过的话。

    “我是谁家女儿又有何区别?总之我是太子送来羞辱殿下您的,我知道殿下对我有怨气,但是还请你把项链还给我,若是殿下觉得亏了,我可你用银子赎回来。”墨台岚避开烈王迫切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敷衍他。

    墨台岚说完,立即掏出两万两银票,摆在朝着烈王脚边。

    墨台岚怎么会说实话呢?她对那座太傅府有很熟悉的感觉,可乐青也说了,墨台太傅唯一的女儿就在老家,她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最后的做法就是装失忆。

    随着两万银票放在地上,飞鸿殿院子里的人,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两万辆银子!这个祖母绿坠子项链,压根就不值两万两银子,为何便宜王妃对祖母绿项链势在必得?林公公、杜晨和夏安的眼神,由鄙夷变成了疑惑。

    烈王看着地上的两张大面额银票,有一瞬间都要以为,半趴在地上的女人,就是他未过门的王妃了,可是他旋即想到,若她真的是墨台太傅的嫡女,为何不承认自己就是?若她真是墨台太傅的嫡女,为何不会去都城的太傅府?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此女是奸细,而且是训练有素的奸细,她和她的幕后之人,定是知道父皇把太傅嫡女指婚给她,他们事先调查清楚墨台小姐的一切,然后此女装扮成墨台小姐的做派,进到王府迷惑他。

    可恨自己竟然还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烈王对墨台岚做出这样的判断,同时告诫自己不再靠近墨台岚。

    “把她送去婉荷院。”烈王再次森冷下令,午时的阳光都敌不过他语调中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