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笙颔首,抬眸看向她闷闷不乐的小脸,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如此?本王懂你是何意,待太后的事处理妥当,便将府内的妾室皆打发出去,再次以正妃之位迎娶你入门,今生便只有你一名发妻。”

    古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早已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何况他是皇室之人,纳妾更是必不可少的事,无论是因私情或是拉拢朝臣。是以他说出这番话,闵若黎惊愕不已,朝他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问道:“王爷,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从此不纳妾,对皇室子弟来说可是前无古人的事。”

    夜九笙认真的点头,“本王自然知道,”说着牵起她的手,眼底是快要溢出来的深情,“本王今生再不会对其他人动心,本就是只有你一人。但以防有人觊觎本王,本王便将此事宣布出去,除你之外,后宅再没有其他女子。”

    闵若黎想笑又感动的几乎落泪,一时又是眼含热泪又是忍俊不禁,娇横他一眼,“王爷日后见到漂亮女子可不要反悔。”

    “是是,需要本王起誓吗?”

    有他这话,闵若黎心下有了安全感,便再未胡思乱想,待药浴结束便陪他在床榻歇息。夜九笙忽然想起适才所提起之事,手掌撑着侧脸支起上半身,“你适才提到的戒指,是什么样子。”

    闵若黎略微迟疑,想着他早便知道神笔的事,没有必要再在他面前隐瞒,便拿出神笔去桌边画着印象中的戒指,是最简约的款式,竟一次便拿出实物了,还是白金材质。当即便兴冲冲地拿给他看,“王爷,便是此物,成婚当日佩戴,便不再摘下来了。”

    他拿起戒指放在手心观看,忽然戴进手指,在光线下比划两下,“本王佩戴也有些合适。”察觉她的视线又放下手,故作不在意地摘下戒指,转移话题,“太后那边正在准备婚事换,本王在府内也应当着手准备了,此次虽是假的,本王亦不能让你失了颜面。”

    “王爷也不必太费力,假的而已。”闵若黎与他谈论起成婚的事,未留意到他在说话时悄悄将戒指藏在枕下。

    翌日上午,太后为摄政王与闵若黎赐婚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王府内有一位婢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或是眼红或是羡慕。议论声音愈发的大,穿过后宅的高墙传入待嫁闺中的女子耳中。

    这日,闵若黎在准备婚事时想起还未将此事与姜瑜二人解释,她们听见传言必然好奇,便放下手中的事离开王府。将到医馆时便见医馆有两名面生的小厮在门前徘徊,见她之后便迅速走开。

    闵若黎未放在心上,走进医馆,便听见姜瑜二人在谈论她的婚事,轻咳一声吸引两人注意,“说什么说的这般热闹。”

    她声音响起,二人便转身看向她。姜瑜拉着她胳膊坐下,急忙问道:“若黎,我听闻太后为你与王爷赐婚了!当真有此事?你们二人的事不是不能摆到明面上吗,太后是怎么知道的。”

    楚澄在旁扑哧笑出声,“小瑜你这么多问题,让若黎先回答哪一个是好。若黎,你先与我们说说婚事,我们最好奇此事了。”

    说起此事,闵若黎一时无从开口,只因此事她自己也觉莫名其妙,略微沉吟,“那日我与王爷一同入宫见太后,说着说着太后便为我们二人赐婚了,在此之前并未提起过此事,是以我也琢磨不透太后是何心思。”至于监视的事,还是莫要让他们知道为好。

    “这便容易便定下婚约……好羡慕。”楚澄与姜瑜不约而同地感叹,原以为他们二人是最难以定下婚事的,不料竟悄然定下了。

    “这有何可羡慕,你们早晚也会订亲,准备婚事。”闵若黎正想说起侧妃的事,医馆门口便传来脚步声,旋即一道几人皆不愿见到的身影闯入视线内。

    “闵若黎,你与王爷定亲了?可有此事?”苏田瑜快步走到闵若黎面前,一时大家闺秀的矜持与礼仪皆抛到脑后,如市井泼妇般劈头盖脸的质问,“满京城皆是你与王爷不日成婚的传言,你可别在我面前狡辩!”

    哪里来的疯子?闵若黎蹙眉,想起她前段时间在夜九笙面前表现出的殷勤,到嘴边的嘲讽之言变了味,“是有此事,那日我入宫,太后便认我为侄女,将我赐婚给王爷做侧妃,还与我说现下府内没有正妃,我便是王府地位最高的女子。苏姑娘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你……”苏田瑜未曾想到她竟这般直接地承认,一时语塞。余光瞥见姜瑜不客气地嘲笑,怒火中烧,傲慢地以鼻孔看人,轻嗤道,“一个服侍王爷的婢女竟也能成为摄政王府的侧妃,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王爷,敢不敢随我去寺庙开法坛?”

    那向来是除妖祭祀的仪式,寻常人若去被人那般对待,即便可以平安下来也要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