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庭院深深,一处院子锁的严实,也不阻碍旁人过着安生日子。

    正是如此,就算人死在角落里,旁人也不过是生怕自己沾染了晦气,躲的远远的。

    今日,军令状一签,夜九笙深知就算他们救活了太子,太后怕是也会找个由头将闵若黎发落了。

    沉思片刻,他徐徐说道:“宫门尚未关闭,本王替你找件宫人的衣裳换好,随着本王宫内亲信一同离开逃命去吧。”

    一双手紧紧被捏着,闵若黎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不过两人既然已经许下承诺,自是不敢轻易违背。

    再者,若是她真的逃了,夜九笙在宫中可真就是孤立无援了。

    警示一般抬起拳头,闵若黎瞪着眼睛说道:“我既然敢签下军令状,自然不会个人苟且偷安,反正我不会放开你的手,你也休想赶我出去。”

    知道她是一根筋的人,心里认准的事情,就算说破了嘴巴也是徒劳,夜九笙叹了口气也只得作罢。

    “苦了你了。”夜九笙伸手将人揽入怀中,疼惜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闵若黎捏着拳头,虚虚的打了他一拳,娇羞的说道:“我认准了你,又说过要一同进退,自然是一条路走到黑的。”

    好一句一条路走到黑。

    夜九笙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又何尝不是认准了一个人,便不会再改变什么呢?

    之前他认为闵若黎为人执拗,今日一见,他们可真是同一类人。

    “既是如此,便塌心替小太子医治。”夜九笙抬手替她理了理额间细碎的秀发,轻轻的落下一吻,“日里你少些进入小太子的屋内,万一真的染了病气,总归会让人担心的。”

    随口应下,闵若黎心底却有自己的盘算,明眸一转自是想折让小太子快些恢复。

    小太子还是孩子,自是没有大人那般身强体健,不过半日工夫,脸色更是紫了几分。

    坐在床边,夜九笙仔细的替他诊断脉象,先是因疑惑拧起眉心,后又渐渐舒展开来。

    “拿银针过来。”伸出手,接过递来的银针,找准了穴位,一针直直扎下去。

    一针入穴,小太子的脸色不过片刻的工夫便有所缓解,气也喘的匀实了些,只是人还未苏醒。

    治疗的手法太过精准,闵若黎疑惑,他身为王爷,怎会医术呢?

    “你何时学过这些?”待初步治疗过后,她才将夜九笙拉到院内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