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思来想去未能有办法,便耍起无赖,余光瞥见途径此处的村民,将人叫住:“婶子,这位公子是京中富商,家财万贯,他适才决定为村民开垦附近荒地,为此处百姓谋福。”

    妇女先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夜九笙,逐渐激动,最后朝他弯腰点头致谢:“大善人,活菩萨,我先为替村民们谢谢你。”

    夜九笙骑虎难下,面对妇女感激而诚恳致谢的样子,下意识看了眼闵若黎,便见她表情里藏着小得意,朝他挑眉,似是等着看他无法拒绝的样子。他若拒绝自然可以说得出口,只是她做到这样的程度,是势必帮助此处的百姓了。这般使尽浑身解数,他忍俊不禁:“婶子,不必客气。”

    待人走后,闵若黎笑着跳起来,抱着他手臂,黑白分明的眸子灿若星辰,忽然想起什么,走到他面前朝他作揖,眼里些许狡黠,笑道:“王爷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心胸宽广,心怀天下之人,我替这里的百姓谢过王爷了。”

    夜九笙哑然失笑,分明主意是她拿的,好话也让她说尽了,狡猾的像只小狐狸,宠溺地屈指敲了敲她额头。

    闵若黎余光瞥见不远处朝自己方向看来的姜瑜,想起适才亲密的动作便有些脸红:“王爷,姜瑜找我许是有事,我先过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少吹风。”

    说罢,便小跑着朝姜瑜而去,背影显得有些落荒而逃。夜九笙单单是望着她背影便失笑,转身朝在此处借住的姜瑜家走去,没走几步便见许清池鬼鬼祟祟躲着

    “姜姑娘,你找我有事吗?”闵若黎走到她身边,随口问道。只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含着羡慕与向往,不由奇怪。

    姜瑜察觉她许是因自己适才盯着他们看,是以这般问道,缓缓摇头,“是我看见你和夜公子相处的愉快自然,言行举止间皆透着亲密,不必言说彼此便可心领神会的默契。你们感情真好,我看着便羡慕。”

    话到最后,语气添了几分寂寥,恐怕不单单是羡慕。闵若黎心思细腻的捕捉到这点,再想到她最近两日的行为,便不难猜到是因何而起,笑道:“姜姑娘,喜欢一个人便大胆追求,许清池那个木头脑袋,只对行医天赋极高,其他方面皆不如常人反应迅速。许是他还未察觉自己心意,需你主动点明。”

    二人若可成,亦是幸事,一人闷在药房与外界联系甚少,一人在外闯荡,行侠仗义,性格亦可互补。且所做之事皆是救人,不愁没有共同话题。

    绕是姜瑜这样性格跳脱之人,提起男女之事亦有些难为情,尝试转移话题:“我适才听村里婶子说你们决定帮助村民开垦附近荒地了?当真有此事吗。”

    闵若黎有所察觉,又将话题转移回来:“的确如此,我们会在这里住几日,你若当真有心思,便把握机会,待我们重新上路,你与许清池再见面并非易事。”

    闻言,姜瑜沉默不语,神色发生微妙变化,显然是听进了她的话。

    “许神医,不枉此行啊。”不远处足够几人合抱的大树后面,站着偷听的男人。夜九笙心情极好,笑着揶揄,“姜姑娘为人仗义洒脱,容貌亦无可挑剔,与你当真是般配,你也老大不小,该为终身大事考虑了。”

    许清池没应这话,却悄然红了耳根,若有所思地看向姜瑜。

    姜家柴房,传出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碗碟打碎在地,前来送饭菜的孩童怔愣地站在旁边,许是未曾见过这般无理之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滚!不用你们可怜我,再敢送这些东西来,我就半夜去你家打死你!滚啊。”

    闵若黎来柴房时便见这一幕,目光从秦染身上扫过,旋即将孩童拉到身侧,蹲下来与她平视,从袖中拿出适才在路边摘的野果子,塞进她手里:“这位婶婶生病了,脑子不太灵光。不用管她,出去玩吧。”

    孩童同情地看向秦染,犹豫几秒便转身朝外面跑去。

    待孩童离开,闵若黎眉眼冷凝,面色亦是冷意:“被关在柴房无处发挥你精湛的演技,便向孩童发火,你可真是卑劣。想来也是,除此之外你也还能做什么反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