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威哥……”

    李之宇跪坐在地上,双腿发软,任由一旁的人怎么扶也站不起来。

    白皙的脸上透着劫后余生的恐慌和委屈,泪腺发酸使得乌黑的眼睛噙满了水光,看起来又可怜又惹人怜。

    谢于威眼神轻飘飘甩了过去,他便立马噤声不敢说话。

    “刚刚谁打的球?”

    盛泰拉着嗓子吼了出来。

    马场里许多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停了下来,大家对视皆互相摇头。

    不要说谢于威他们站的位置离马场还有一段距离,就算是真不小心将球挥过去也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刚刚那球分明是有人用了十足的力气瞄准某个目标而去。

    谢于威嘴角耷拉着,眼神不虞地扫过马场上的一众人,最后目光停在了李桦生的身上。

    他正跨坐在马背上挺直腰腹抚摸手里的细长马球杆,而原来把玩在手里的马球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见谢于威看过了,他也不慌张只仰起头冲他冷笑了一声。

    “不会打马球的人还有脸来马球场?你应该夹着尾巴滚回你的酒店,我们要是不小心误伤了你,那可难办呢。”

    “我办个马球赛还不能邀请自己的侄子来吗!李桦生,你慎言。”

    盛泰不知为何有些愠怒,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维护起了谢于威。

    谢于威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爹不疼舅不爱,不然他们也不敢这么放肆挑衅他,原本以为盛泰把谢于威叫过来是让他们奚落的,没想到却还维护起来了。

    “他不过是个连自己亲生父亲也不在乎的野种罢了,有什么值得稀罕的?盛叔叔可不要本末倒置了,当年盛家可没少羞辱你……你做什么抵我!”

    李桦生嗓门极大,说的话半个马场道人都能听见,他说的正欢腰间冷不丁被人来了一锭子,疼得他转头就要骂过去。

    “看来你比我还要懂当年的事情啊。这些事情是谁说给你听的?李家夫妇自诩书香门第,没想到教导出来的儿子却是这副德行,半点教养也无,只学到了长舌妇的烂嚼舌根。”

    “你!”李桦生气急,抓着缰绳的手都握紧颤抖直冒青筋,他从小娇生惯养养出了一身的坏毛病,经常被父母抓着教育,也最恨有人拿他的教养说话。

    虽然在外面他嚣张跋扈惯了,可在自己父母面前却大气也不敢出。也一直在他家里人面前维持乖巧听话的良好形象,哪里会和谢于威一样总是忤逆长辈性情顽劣。

    谢于威这样的性格,换作是李家夫妇管教,必定要被撵去卫生间脱光衣服用皮条狠狠抽打,直到抽打得皮开肉绽不敢反抗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