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听着课,两只手在底下给他敷着,时不时的低头看看然后再挪一下位置。

    景澄实在是别扭极了,小声催促道:“好了没啊,行了吧,要不你给我,我自己弄……”

    江渊拿开瓶子和垫着的纸巾低头看,雪白的手腕上那圈红痕淡了一些,但还没有完全消下去,景澄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不给他再次发挥的空间。

    手上突然一冰,江渊把盛着冰块的瓶子放到了他的手上,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又拿出笔做起了课堂笔记。

    景澄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那瓶子,又抬头看了看江渊,瓶子很冰,就握着一会儿手心就有点刺痛,他试探着把瓶子放到手腕上,满瓶子的冰块儿直接与皮肤接触当时就被冰的一哆嗦,“嘶……”

    江渊转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景澄偏偏就读出了他隐藏的意思:你不是能吗?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景澄憋出一个字:“凉……”

    江渊朝他伸出手,景澄犹豫了几秒,把瓶子放到他手里,然后扭头开始看黑板,江渊眼中滑过一抹笑意,又伸手把他的手拽过来,重新往手腕上垫了两层纸巾给他冰敷。

    一节课过的又快又慢,反正一节课过去瓶子里的冰都化的差不多了,任课老师临从教室出去的时候还稀奇的看了景澄好几眼,想着今天莫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景澄能听一节课不睡觉简直是他教书史上的一大奇观。

    别人困不困景澄是不知道,反正他是不困,不但不困,还挺精神,这种精神一直持续到中午放学。

    程野转过身敲了敲江渊的桌子,“江哥,吃饭去啊。”

    景澄看了程野一眼,又撇过头,对了,原来都是江渊跟程野去一起吃饭的。

    江渊道:“不去了,家里有人送过来。”

    程野疑惑道:“你家猫不是放家了吗,怎么还让他们送饭?”

    江渊道:“徐老师让我给景澄补习,在办公室吃比较方便。”

    景澄:???

    程野还说他怎么对景澄的事情这么上心呢,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点点头道:“那行吧。”

    江渊把书整理好,然后站起身,看着还发愣的景澄道:“回神了。”

    景澄张了张嘴,“我……”

    江渊道:“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又要反悔?”

    这个“又”字用的就很灵性,程野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江渊和景澄什么时候达成友好共识的,不过他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叫上别人一起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