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说。”宋予恩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太医双目看向远方,像是再追忆脑海里关于年轻之时的经历。

    几十年之前,许太医还是个刚刚出师的毛头小子,跟随父亲习得一身本领。

    有一日,父亲将他叫过去,交给他一只药箱,年轻的许太医明白,父亲这是让他出去游学一番,某要si守着家传,闭门造车。

    “若是只待在京中,许家的家传医术足以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

    许太医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复述着当年父亲的话,“可天下的疑难杂症何止书中所记载,你要做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坐堂大夫,而是一名真正的医者。”

    宋予恩静静的听着许太医带着怀念的口气,像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讲出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

    “那您就是那个时候去的江南?”

    被人打断话,许太医也不闹:“那是要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许太医因着陛下随时都有可能传唤他过去,也不便把所有事情一一说给对面的两个人听,就直接把当年见过“鲛人尾”的经历讲出来。

    “……那名农夫的症状,老夫当年还是见识少,居然找不到任何医治之法,直到最后一个,老农已是浑身肿胀,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许太医说起这个病人,语气里满是唏嘘,似乎还沉浸在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那后来怎么样了?”宋予恩适时的出声。

    “那是老夫留在那个村子的最后一天,老农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幸他的儿子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并未为难,只开始着手后事。临近午时,有个过路的年轻人进来讨口水。”

    提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许太医是非常复杂,“那人穿着寻常,眉眼却有一丝丝y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宋予恩就听着,没有任何的评断,在接下来的故事里,老农的儿子是心善之人,还是把人叫进来,端了碗水。

    年轻人喝完水,随口问了一句这屋子里是不是有si人?

    提到这,许太医难得露出一丝气急败坏:“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喝了人家的水还诅咒人的。”

    老农的儿子也是非常生气,要把人赶出去。年轻人伸手不凡,跳到门外躲开挥舞的笤帚,转头说自己略懂些巫医,可以治好那老农。

    老农的儿子许是关心则乱,竟真的信了。把人请到病床前。那年轻人从身上0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处一颗药。

    “这要可保你父亲x命无虞,只是我事先说清楚,服用之后虽可保命,你父亲日后是再也无法行走,你自行拿主意吧。”年轻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