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功法叫什么?”俞莲舟眼睛一亮,急切问道。他是个武痴,听闻有这等功夫,便如老饕遇美食,色鬼见佳丽,迫不及待。

    “这功夫,名字叫《周流天劲》!”

    “周流天劲?江湖中似乎从来没有听闻过谁练这门功夫的。”宋远桥怀疑道。

    “为师当时也觉得这功夫不属我中原任意一脉,却又与我中原道门渊源颇深,无处不合。”张三丰叹道,“这功夫简直是为我道门另开一条大门,生生开辟了一片新天地!”

    “这功夫有这般神奇?”莫声谷年轻人,沉不住气问道。

    “却有这般神奇!”张三丰又叹道,“依照这功夫练出来的内力,是活的!”

    “啊?!”莫声谷只觉得浑身一冷,活的内气,听起来瘆人的慌。

    “师父,您的意思是?”俞莲舟猜测道,“这法子练出来的内力性质奇特,比之于平常武学练出来的灵活许多?”

    “我说它活的,就是因为它是活的,不仅是灵活。”张三丰轻轻挥手拍出一道劲气,众人只觉一阵清风已然兴致缺缺,所以方才一言不发,唯念着师父的循循教导,觉得留着此身教导三四代弟子还有些用处,故而才不曾自暴自弃。此时听到师父叫他,心中纳罕,毕竟门中诸事均是由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处理。

    “为师代你收了个徒儿,来,天生见过你师父。”张三丰本道周天生见到俞岱岩残疾瘫痪会心生迟疑,哪只这小子二话不说就拜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拜师礼就算成了。

    这厮心想,俞岱岩残疾在身,定然管得不严。他可是记得这个时代师父教徒弟可是不禁体罚的,俞三侠那样子怕也动不了手,再者有了师父,其他师叔师伯指导倒是可以,若是动手教训嘛,除了张三丰,其他怕都没这权力了。

    俞岱岩一听师父这么说,就知道师父想法,这是怕他沉沦下去,索性给他找个传人,眼角一酸,涩声道:“师父,您瞧瞧我这样子,我,我,我怕误人子弟啊!我是个废人啊!”说着再也遏制不住,凄然哭泣,涕泗直流。众人见他如此,想及从前那个豪气过人、武功高强的俞岱岩,不由心中惨然。

    周天生见这刚拜的师父如此颓丧,明明自己已经拜了师父,却是怕他自己教不好,不肯收个传人,心下恻然。轻声道:“师父,既然已经磕过头了,您便是师父了,再说,您这瘫痪,并不是不治之症。”

    “什么?!”张三丰身形一闪,“你说什么!?”

    “啊!”周天生一声惨呼,张三丰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肩膀,抓得他肩骨欲裂,忍不住叫出声来。

    张三丰听他惨叫,方才回觉自己不知不觉间用上了大力,手指松开,颤声说道:“天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俞岱岩也定定看着周天生,眼睛亮的吓人。

    “太师父,师父这身伤势,还有救!”

    “你说的可是黑玉断续膏?”张三丰问道,生怕他答个是,毕竟他武当寻访诸多名医四方求药,也未能找到黑玉断续膏这剂神药。

    “太师傅,师父单单是手足四肢骨骼断裂,可还伤到了神经?”周天生看过《倚天屠龙记》,也知道俞岱岩只是四肢骨骼尽碎,未伤及脊椎神经,此时是明知故问,不会显得自己太过神异。

    “神经?”

    “呃……”周天生这才想起,“神经”大概现在还没有发明呢,改口道:“就是是不是只有骨头断了,经脉未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