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雷?乔伊的笑声变成了惨叫,风舞者脚步踉跄的向后退去,长剑脱手落地,那只持剑的右手软软垂下,只剩下一些皮肤和肌肉与胳膊相连。黑甲骑士发出低沉的冷笑声向前追击,几名持着大盾牌的重步兵挡住了他,后面的民兵急忙搀扶着失去了右手的高雷?乔伊退了下去。

    一声沉闷的打击声伴随着惨叫响起,一名重步兵举起的盾牌被黑甲骑士一剑从中间砍断,连同持盾的左手一起落在地上,黑甲骑士毫不留情的挥剑向他的头颅劈下,将他的脑袋连同头盔一起劈成两半。

    另一面城墙上,坦伯顿骑士正在和科普曼骑士打得难解难分,两个人都是拥有接近斗气散华水平的准高阶骑士,剑术和力量也差距不大。虽然科普曼骑士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一些,不过坦伯顿骑士的狡诈弥补了这一点,反倒是老成的绿堡附庸骑士略处下风。

    当几名黑甲骑士朝这个方向走来的时候,坦伯顿骑士的心中顿时一跳,他猛然发出咆哮,那凶狠的样子让科普曼骑士以为是准备拼命,急忙向后稍微退开,准备应付对方暴风骤雨一样的进攻。然而科普曼骑士刚刚后退,眼前的对手却干脆异常的转身冲下城头。

    进攻东面城墙的部队甚至比进攻西面城墙的部队,退下来的速度还要快些,不过损失也比较少。担任指挥者的坦伯顿骑士没有受伤,而且带回来将近九成的部下。东面的指挥者高雷?乔伊失去了战斗能力,被送到后面紧急包扎,跟着他杀上城头的重步兵,也只有不到一半人可以退下来。

    黑甲骑士们毫不留情的扫荡着还留在城头上的攻击者,无论是身负重伤的人或者尸体,都用手中的骑士剑砍下头颅,拴在腰带上,然后把无头的尸体朝城墙外面抛了下去。这一幕残暴异常,让同一阵营的绿堡守卫都感到不寒而栗,欢呼的声音立刻低落下去。

    城外的攻城部队更是义愤填膺,每个人都抖动着武器,恨不得马上再发动一次攻击,让这些嚣张残暴的黑甲骑士尝尝同样的滋味。然而现在能够担任指挥官的骑士却失去了信心,远远就避开战斗的坦伯顿骑士当然不敢再一次攻上城头,而刚才负责指挥骑兵部队的里亚特骑士虽然勇气十足,但是实力却还比不上断臂的高雷?乔伊。

    进攻者的迟疑被黑甲骑士们看在眼里,一名身材格外高大的家伙走到最前面,一脚踏着垛口,向下比了个带有侮辱性质的手势,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那股轻蔑的感觉却让每一位进攻者都看的清清楚楚。

    科普曼骑士皱起眉头,这名黑甲骑士的做法,简直就是最理想的箭靶子。果然,还没等他把警告说出口,就在下一瞬间,撕裂空气的飕飕声响起,足足有几十支利箭朝着这名黑甲骑士射了过来。

    黑甲骑士发出一声狞笑,长剑旋身一舞,将绝大多数的飞箭都砍成两段,剩下的几支射在他的灰黑色铠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弹了出去。

    “孱弱的骑士,孱弱的弓箭!”那名黑甲骑士用张狂的声音大声叫喊,“赶紧滚出我们的视线,不然就像刚才那些家伙一个下场……”

    银光闪过,黑甲骑士的脑袋整个向后仰去,随后轰然栽倒在地。

    格雷斯爵士手里挽着银杉木长弓,用冰冷的声音回答:“弓箭的确一般,但是……杀你足够了。”

    然而在他的视线所没有能够抵达的城墙后面,那名被三棱穿甲箭穿透了头颅的黑甲骑士却猛地***了一下,看样子居然还想站起来。他的一名同伴急忙俯***体,用手按住了他,作出一副好像是在对尸体祈祷的姿势。

    “枯希杩在上,你是想要让大人的计划完蛋吗?”

    “当然不,我只是忘记我应该死了。”高大的黑甲骑士回答说,“我什么时候能够拔出插在脑袋里的这根玩意?感觉很怪。”

    “战斗结束的时候。”他的同伴回答说,“或者,我们必须撤离的时候。”

    格雷斯爵士的神射振奋了进攻者的士气,但是守在城头上面的黑甲骑士并不是他一把长弓就可以压制的,绿堡的正门又被两名激战的强大骑士堵住,进攻者们一时没有了进攻的好目标,只能停在那里,等候城门处分出胜负。

    不过他们很可能不需要等很久了,因为在城门前的恶战已经进入尾声。咆哮之熊唐纳的喘息十分粗重,脚步踉跄,战斧上附着的厉火斗气也暗淡无光。创痕遍布他的全身:熊首造型的头盔上缺了一只宝石的眼睛;保护右肩的金属圆盘被砍成两半,只有其中一半挂在肩膀上;其余的地方,包括胸甲、腿甲和颈甲上面都有深浅不一的闪亮剑痕。保护着手臂的土黄色臂铠上面满是血迹,还有鲜血正在从他身上铠甲的缝隙间流下,像是许多鲜红色的小蛇蜿蜒游走。

    他的对手显得要轻松许多,利德宛爵士的铠甲比唐纳的那身要轻便一些,不过依然属于骑士铠甲的范畴,除了肩膀上面的一处焦黑的创痕之外,绿堡领主全身都丝毫无损,只是碧绿色的绿石斗气产生了一些变化。

    如同翡翠一样剔透的斗气里面,那些黑色的气息更加浓厚,让整个斗气都显出了一种不祥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的除了血腥,似乎还有隐隐的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