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心疼的接过崔氏手中的香,准备要替她将线香插上,一旁的宴青却开口阻止。

    “别人代替可就没诚意了。”

    崔氏淡淡的看了宴青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从钟嬷嬷手中拿过线香,亲手插上。

    出了功德堂,崔氏气得走不稳路,钟嬷嬷在一旁扶着才没有摔倒。

    “元氏这个贱人,生前狐媚老爷,让我受尽耻笑,让他们都笑话我……笑我姿色平平,让老爷提不起兴趣,生的三个儿子全靠媚香助兴才怀上,而元氏身份如此低贱,连家中的烧水丫头都不如,不过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竟将老爷迷得日日淫/乐,此等屈辱我如何能忍得?这个贱人死后她的儿子又来糟践我,真是可恨!我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崔氏越说越激动,越是激动身子就抖得厉害,最后竟是走不动了,直接趴在钟嬷嬷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钟嬷嬷自小就服侍崔氏,是从崔家陪嫁过来的,数十年只忠于崔氏一人,什么事情都愿意为崔氏去办,当初元娘亦是她亲自去办的。

    “太夫人别怕,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当今陛下贤明,那疯子这般做派,迟早出事,到时候陛下岂能容他?”

    崔氏哭声停止,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你说得对,活着就有希望。”

    之前宴弘开还活着的时候,她亦是活得如同槁木死灰,最后还不是熬死了他?

    她要好好养着这条命,亲眼看看宴青那个疯子从云端跌落,看他还能风光到几时。

    “……”

    在功德堂里的众人都规规矩矩的入屋上香,众人心情沉闷,面如土色,宴青却是心情舒畅,笑意吟吟的看向二房的晏弘正。

    “二叔?今日怎的不见族长?”

    晏弘正脸色一沉,晏家族长晏明邝早就过世了,是三年前在祠堂被宴青给吓的,抬回去病了没到半个月就去了,之后再也无人敢担族长这个位置。

    宴青轻描淡写的点头道:“哦~死了。”

    啧,老头子真是不经吓。

    没意思。

    回到青梧院,宴青带着苏玉昭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里边陈设简单,正中摆着一个牌位,牌位上写的是他母亲元娘的名字。

    苏玉昭之前在青梧院住时,并没有来过这里,要不是宴青带她来,她都不知道这后边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她看着宴青安安静静的给他母亲上香,也乖巧的再拜一次,将手中的线香插在灵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