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后沙发上几位坐着的男人也同时起身相迎,栖蝶见莫宸晞一路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猜想应该同是彼岸花开的股东。

    栖蝶在这样的阵势中跟着莫宸晞走到酒井藤野对面的座位处,一名舞女立刻上前拉出椅子,莫宸晞后退一步,朝她扬手。就在他手扬之时,栖蝶观察到对面酒井藤野的面色冷凝,毫不轻松,也就镇定地坐上那把交椅。

    待莫宸晞在酒井藤野左方处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后,另一名舞女将几杯斟满红酒的高脚杯依次递到他和其他几名男子面前,再一名舞女暧昧地双手将一支雪茄递到他双唇间,点燃,走到蓝霸天身边,为他点燃烟斗,又为其他几名男子点燃香烟。随即,一股股袅袅白烟腾升而起。

    栖蝶从来没见过他抽烟的样子,正眼看过去,他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那么享受那么地吞云吐雾。于此同时,栖蝶注意到蓝霸天和另外几名男子的眼神,几乎都带着诧异和惊奇朝她看来。

    栖蝶赶紧回神、凝神,紧盯住对面的酒井藤野。

    这时,一名舞女走到赌桌中央,开始说话“今晚由原定的蓝总和酒井藤野先生的过招赛改为柳栖蝶小姐和酒井藤野先生的对决赛,由主家乔商银行莫董事以及在场诸位股东,和客家酒井藤野先生的部队作见证,两位可有异议?”

    酒井藤野面含一丝阴笑地将指间的烟在桌前的烟灰缸内按灭,站起来走到舞女所站的位置,打开桌上准备好的一副新扑克,道“既然是我和柳小姐的对决,为公平起见,还是我自己来。”

    “等等。”栖蝶笑了笑“为公平起见,还是先把比赛规则定好。”

    “三局两胜。”

    栖蝶将身体微微前倾,紧盯着酒井藤野的眼睛说“选好牌后,手必须离开牌面,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出千。”此军一将,酒井藤野果然不说话了。

    栖蝶保持微笑地看着酒井藤野两眼放火光地回盯着自己,两边唇角重重下沉,眉间越皱越紧。不再与她打口舌战,一巴掌重重拍在她面前“好。”声音里却明显有着受她明话钳制的慌。

    随后,酒井藤野以比莫宸晞更快的速度变换牌张的正面反面、正面正面、反面反面的洗牌方式,几分钟后,抽出正面的五张牌在她眼前停留几秒,反扣在她面前“我手里的五张牌,分别是什么?若有一张说错,此局便输。”

    栖蝶当然知道酒井藤野不会这么便宜她,她默默盯着桌上的五张牌,在他扣牌的瞬间就已经换了,不管她说对还是说错,结果都是错,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她是对的,只好又默默地把眼珠转向莫宸晞。

    莫宸晞用右手掩住嘴,做咳嗽状,对着栖蝶做了一个“5换梅7”的口型。

    栖蝶瞬间知道了,原来的方块5换成了梅花7,于是安然自若靠上椅背,笑了一笑道“梅花7,红心k,梅花3,黑桃a,方块j。”

    酒井藤野神情一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他已经变换牌张的情况下猜得中?这……这……这绝对不是过目不忘能做到的,难道这女子还能透视?

    第二轮,他抽出一半的牌张,将手里剩余的一半又快速洗动起来,几分钟后,他随意抽出五张,同样在她面前停留几秒,然后作两张明牌和三张扣牌,摆在桌上,不停地换动位置,忽然,他动作一停,又问她“这次,这三张扣牌是什么?”

    这次,栖蝶也因他变换位置的快速,不得不握紧了拳头,低头沉默了……

    二楼栏杆内,柳如嫣站在高台上,双手紧紧地拽着栏杆,捏紧了手心里的冷汗。她看向坐在栖蝶不远处的莫宸晞,表面上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抽着香烟,品着红酒,不以为意,可他时而安逸地靠着椅背、时而躬着身子将手肘立在大腿上注视着前方,这些看似平常的动作,都仿佛是传达给栖蝶的某种信息。

    片刻后,在莫宸晞再次示意的口型中,栖蝶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酒井藤野说“依然还是梅花7,红心k,梅花3,只有两张明牌换掉了。”

    莫宸晞拿过高脚杯,一口将杯中红酒喝下,透过高脚杯透明的杯身,看到酒井藤野的脸色即时一白,如受晴天霹雳地将手里的牌张狠狠捏成一个纸团。眼珠凸起,死死盯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