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难办的事,九成能用钱解决,剩下的一成,权能解决。

    雪昼感受了小郡主的待遇,这回又体验了一把国师的待遇。

    已经暴露行踪的云谏不再遮遮掩掩,换了更贵气的四马拉车,侍卫也都换上了新衣护甲,就连明叔都抬头挺胸精神焕发,有了持正府人该有的正经样子。

    队伍行进的步伐整齐,所有人一言不发。侍卫们嗑也不唠了,八卦也不聊了,都变了哑巴。

    吊儿郎当的雪昼混在这样严丝合缝的队伍里,格格不入。

    云谏拿着书,挑眉扫过坐立不安的雪昼,不走心的安抚:“你就做好你的‘男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雪昼穿着男装,漆黑的眼提溜乱转,古灵精怪的样子一看就是藏了满肚子主意。

    也不怪她如此,皇城越来越近,花时下落不明。她莫名其妙当了身娇体弱仇敌满地的国师的‘男宠’,心里必然是慌乱的。

    “云公子,要不我下车吧。”

    她怕自己被云谏牵连,这马车的骨架并不厚实,只要贼人端着铁箭来,她俩就都得变成刺猬。

    “下车?”云谏书也不看了,揉揉发胀的太阳穴。“你见过舍得将新欢赶下车的大人吗?”他捡起个手边的杏干,放在唇边咬掉了一半。“放心,本公子在,你死不了。”

    雪昼更不放心,“那你将三日沉的解药给我,你不在了,我也想活着。”

    从换了装备,刺客就没露过面,要是再不动手,队伍就进城了。暗处的人一定在憋大招,她得为自己留后路,不能和靶子国师共存亡。

    雪昼眼巴巴的盯着云谏,等他答复。

    只见男人眯起眼,似乎沉迷于果脯的滋味,他慢条斯理的嚼着,腮边的肌肉有节奏的起伏,喉结一滚。云谏满足的抬眼,他望进雪昼的漆黑的眸子不咸不淡道:“本公子不在了,你这‘新欢’理应陪葬。”

    雪昼疯了!

    看似是个自由人,性命却从未握在自己手里。

    三日沉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将她牢牢绑在男人身边。不仅要低服做小,还得鞍前马后,要不是花时等着她去救,她扑上去就跟云谏拼了。

    云谏看雪昼已经在暴怒的边缘,知道不能在继续煽风点火了,伸手抓了个杏干,塞到包子脸的嘴里。

    雪昼慌张的要吐,一丝甜味冲进口腔。她拿出来看,杏干和男人嘴里的无异,便又扔进嘴里嚼了嚼。

    她眉头微皱,嫌弃道:“太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