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夫人平淡的问话,宗政敏微微一抖,逼着自己端起一碗汤,硬笑着对老夫人道:“老祖宗,我想先喝汤。”

    老夫人淡淡看她一眼,不再追问,宗政敏松了口气,感觉逃过一劫,偷偷看向宗政薇,目光中多了丝丝不满与记恨。

    宗政薇知道谁在偷看她,宗政敏大她一岁,大房夫人悉心教导这个女儿如何端庄高贵,依然会宠溺有嘉。

    就像母亲在时疼爱她一样,宗政薇才有底气各种娇气。

    只是大房爱装,总要面上显得比其他几房大度,这样才能衬托出其他几房,尤其二房教养女儿的骄纵无度。

    实际上宠溺都是一样的,宗政敏还稚嫩,装的不够,表面的端庄友爱之下,会泄露她的计较、小气。

    宗政薇上辈子丧母之后,娇气的性子更是不加遮掩,后来嫁入皇室,有人宠着爱着更是惹人眼红。只是对方命短,成了寡妇的宗政薇没有人宠了,还想争抢的话,各种磋磨就来了。

    宗政薇是怕了。

    她不想争抢了,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活的娇气些应该就没有人眼红了吧。

    不是她喜欢老夫人这里的饭菜,是她现在的身子不允许她大鱼大肉,平心而论老夫人吃的用的在庆平府是独一份,供应的都是最好的。

    只要对她身子有好处,宗政薇是无所谓的,换作平常的吃食,她可比宗政敏讲究的多。

    更何况丧母孝期,她哪里还有心思在意这些吃的上。

    吃过饭,漱干净口,宗政敏还磨磨蹭蹭不肯走,想要知道宗政薇留在老祖宗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她总觉得宗政薇像变了个人似的。

    宗政薇不管她,陪着老夫人用了点合她口味的点心,这才语气柔弱的开口,“老祖宗,我想请您和大夫人说一声,把我的丫鬟鸽儿从柴房放出来。”

    宗政敏眼睛睁大,果然这是要在老祖宗面前告她娘的状么,还好她留下来了。

    “三妹妹要丫鬟,和我娘有什么关系啊,我娘管家辛苦,还要替你看管不听话的丫鬟不成。”

    按照本国孝期,至亲离世,应该守孝七天七夜,方能将人入土安葬。

    宗政薇不眠不休,七天七夜已经守孝完了,是大夫人以孝之名让宗政薇替她父亲,原本在利州办案赶不及回来的宗政閠再守七天七夜这才累到休克晕倒的。这才有了后来丫鬟鸽儿为主子求情的事。

    宗政敏说完觉得不妥,看了老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发火,才又对宗政薇堆积出和善关照的笑容。

    “我知三妹妹现在心里难过,守孝那天发生的事,三妹妹因为身子不适在房里休息,应该不知道你那丫鬟鸽儿说了什么。事情都已过去,今天我也不好再当老祖宗的面提起,只想告诉三妹妹,是总管听见了鸽儿在三妹妹院子里非议管家主母才被罚去柴房的。”

    “三妹妹可千万不要怪我娘,老祖宗既然把管家的事交给我娘,我娘对各房自然是公平公正的。平日我去给我娘请安,不曾说几句话,她就去交代管家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府里出了白事……二叔母走了,我娘也十分难过,为了打理好府里平日的事,再加上最近的事,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休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