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忘出差地点正好是他留学过的国度,回国前,他独自去了一趟居住过的城市。

    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贺忘打着一把黑色长伞,铅灰的乌云和砖红的建筑将Alpha挺拔的身影衬得格外清晰。

    还在街上的行人投来视线。

    年轻男人皮肤苍白,握着伞的指骨突起,深刻的侧脸线条看起来简直和那些传说里的吸血鬼一样英俊。

    但他气质过于冷峻了,神色淡漠,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让人不敢上前搭话。

    贺忘走到一栋建筑前,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顶着一头乱糟糟金发的年轻人打开了门。

    年轻人还有些睡眼惺忪,看清来人,他兴奋地叫了一声:“噢!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年轻人伸手就想给许久不见的朋友一个友好的拥抱,然而,对方冷冷淡淡地避开了他。

    “好吧,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和人类接触。”年轻人习以为常,“进来吧,让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贺忘点了点头,收起伞,进门。

    年轻人叫洛萨,是一名从事信息素专业的医生,他熟门熟路地给贺忘倒了杯水,是解除隔离剂效果的药剂。

    药剂散发着强烈的苦味,贺忘接过来,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药剂很快起了作用。

    Alpha的信息素如同海洋,无声又迅速地侵占了每一寸空间。

    如果将Alpha信息素划分等级,这会是危险系数最高的那一级别,任何Alpha在这样的信息素冲击前都很容易被激发出骨子里的敌意和攻击性。

    洛萨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但不是因为这股信息素给同类的刺激性,而是因为,它现在太平和了。

    没有强势的侵略性,也没有似乎能撕碎一切的暴戾。

    就算是海,也是风平浪静的海。

    “真是不可思议……”洛萨喃喃。

    严格来说,贺忘不是他的病人,而是他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