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罪后,一连十余日,萧文擎都是在挨鞭子。

    今日已是第十五日,萧文擎觉得自己指尖都动不了了。眼前昏蒙蒙的一片,耳边是凄厉的惨叫,前两日还觉着疼痛寒冷,这会儿躺在干草堆上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更是牢房与现代卧室来回转换,他想他是不是要回去了。

    如若能回去该多好,躺在柔暖的床上,屋里开着暖气,热乎乎的,也不用挨鞭子挨饿。

    他闭了闭眼,呼吸有些薄弱,萧文擎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夫君……夫君……”

    恍惚中他又听到了容之月的呼唤,萧文擎睁开眼,不可以,他还不能死,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牙齿咬破嘴唇,血腥之气在口鼻间流转,他又竭力动了动手,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但人总算是清醒过来。

    正在这时,锁链拖动的声响传来。

    今日又该挨鞭子了?萧文擎忍不住抖了抖。

    “萧文擎,你家人来赎你了,走吧。”狱卒蹲下解开他四肢的锁链,起身用脚踢了踢他。

    “可以走了?”他哑着嗓子反问,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衙役很是不耐烦,“是。赶紧走吧。”

    “我好像走不动了。”萧文擎无奈地转了一圈眼珠子。

    在这县衙大牢,犯人命案能出去的没几个,狱卒心里觉得萧文擎定是个有钱人,所以也没为难,叫了另一个狱卒一道将他架出了牢房。

    大牢外头,陈叔牵着牛车,容之月用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立在一旁。

    见到萧文擎,容之月踉跄着上前扶着,一眼看着他那周身的伤痕,眼里的泪哪还止得住,“夫君。”

    萧文擎强打起精神,“没事儿。”

    陈大叔没说话,静默的也跟着上前,掏了两块碎银子递给扶萧文擎出来的鱼嘴,继而与容之月一起将人扶到牛车上,“先回去。”

    “有劳陈叔。”说过这话,萧文擎便放心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过几日,萧文擎醒来时是在夜里,妆台上燃着一盏油灯随着夜风摇曳,整个屋子很是昏暗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