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蕴堪称用了自己史上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南殿跟北殿不一样,南殿太安静了,除非来者故意隐藏,不然一有人靠近,动静就会显得格外的大。

    南北殿的隧道都是设在内室里最深处的壁画上,苏提看着方才那个说自己丝毫不在意东方幽知不知道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跑进了暗道里,连声招呼也不打,实话说他这几日也偷偷地研究过那个暗道,依旧没摸出任何机关窍门,他想不懂为何一个外来者会来魔宫这么随意就摸出一条隧道。

    他低头笑了笑,等了一会儿意外地发现东方幽比往常要慢上不少,垂眸瞥了眼桌案上的茶壶,寻思了一瞬便还是收了起来,很快的南殿寝宫的门口便被推开,黑袍的男子直入内室。

    哪怕不说话,也丝毫没有影响他阴郁的情绪。

    “哥。”苏提柔声地喊道,嘴角带着习惯性的微笑,依旧坐在方才自己的位置上,丝毫挪动都没有,心脉宁静,未见丝毫紧张。

    东方幽脸色可以说极度的阴沉,全然没有了先前从舒蕴那里出去后的那份从容惬意,听风一脸紧张地跟在他后面,打量了一下这屋子,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魔后不在这里,还是该给自己提提心眼,毕竟是他发现了东方幽身上沾上了属于苏提的气味。

    东方幽瞥了眼苏提便将目光移开,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他环视了一遍整个房子,目光停留在了张开的窗口,眯了眯眼,转头朝苏提冷声道:“开着窗是觉得自己命足够硬?”

    他其实极少这样对人冷声冷语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平淡的,没有人能够牵动他的思绪,大多数时候都是淡然懒散,或者面无表情不感兴趣,或许对舒蕴那种一堆乱七八糟的情绪掺杂一起的也是有的。

    但除了苏提例外,对于苏提,他除了冷漠,他给不出第二种情绪,因为就算是憎恨,都显得很无力又很多余。

    “突然就是想听听外面的声音。”苏提柔声地说道,笑容显得他苍白的脸更为脆弱。

    东方幽神色阴沉地走到窗边,垂下眼帘低声问道:“听风,可有闻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客人?”

    听风莫名感觉后背僵硬,实话说,东方幽这话问得可真的是没必要,舒蕴身上的气味太大太重了,清甜里伴着浓郁的灵气,在魔界里显得尤为特殊,平素东方幽都能凭着舒蕴的灵气判断她走过哪个地方,自然也能感受到这股没散去的灵蕴。

    “这……”这就让他很难回答了,是想要让他说没有才故意问的?

    “嗯?”东方幽扶着窗棂,定定地看着外面的密林,他最早便是住在这里,以前也经常像现在这样看着同一片密林,不自觉目光有些涣散。

    “好像没有,因为主子身上也有自带的气息,属下摸不准。”听风觉得自己太难了,自打多了一个桃子精之后,自家主子每天就能沾上那个味道刺激他饥饿的神经,这会儿还因为这个桃子精,主子从头到晚各种为难自己。

    苏提给东方幽倒了一杯茶,虽然,他知道东方幽不可能喝,“哥哥是在找兄嫂吗?”

    听风:???

    他突然后背凉了一半,抬眼看了下苏提,搞不懂什么情况,就连东方幽仿佛都想否定的事情,怎么这个苏提自己说出来了。

    苏提嘴角挂着他惯常的微笑,“之前她确实误入过这里,我没有说我的身份,她看起来只是好奇,发现密林里有宫殿才进来的,不过好像有些害怕很快就走了。”

    外面细细碎碎地刮过一阵风,东方幽蹙着眉头撩一下袖子把窗关上,冷然地看着苏提,低沉道:“之前是多久前?”

    “来了两次,三天前,和昨天。”苏提习惯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他将茶放置在方才舒蕴所在的位置上,可是东方幽永远不会坐在那里。